“此時的景國,內憂外患,積弱多年,但在方虛聖的帶領下,在人族不斷進步的時代,也不算絕對弱小,所以這‘在鬥爭中求妥協’不僅是針對此事的手段,甚至也是景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治國方針。”
“此七字,理當刻在禮司門牆上,讓那些隻懂妥協的軟骨頭明白,鬥爭是必需的,但投降不是。”
“來,大家集思廣益,按照方虛聖的七字方針來製定策略。”
“先說妥協。所謂妥協,就是不與慶國全麵衝突,但具體如何妥協,妥協到何種程度,還需要鬥爭決定。鬥爭到哪種程度,或者說我們有何種程度的鬥爭力量,決定了妥協的程度。”
董文叢道:“受到方虛聖的啟發,本官想到三種鬥爭方案。最激烈之舉,便是以牙還牙,去做同樣的事,羞辱慶國。但……諸位也知道,我景國真正的強兵都在北方,象州的景軍若深入慶國邊境,太過凶險。那麼,可以試試第二個鬥爭方案,這個方案的核心是,克製情緒,既然不能進行直接報複,那便開始間接報複,比如,去查查慶軍入侵由何人主導,然後尋找主導者家族的問題,進行攻擊,從而完成鬥爭。”
“至於第三,也是最軟弱的手段,那便是先發表一國公告,再派兵前往兩州交界之處,每天進行一次軍士演練,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若是不怕聖院的懲罰,儘管來打。這三個方案,一個比一個輕鬆,一個比一個安穩。”
“董州牧不愧是江州解元,這三策皆是良策!”
“好手段,隻要想明白,其實我景國可進退自如。”
董文叢輕輕搖頭,道:“可惜,這些計策過於中規中矩。”
“這種時候,就需要方虛聖出麵了。”一個將軍道。
“是啊,總督大人,能不要直說方針,要說具體的手段。”一個慶官道。
方運微微一笑,道:“我在等京城的消息,若京城派遣欽差,我就算有通天手段也無用。若京城無法派遣欽差,由本官主導此事,那本官自然會有堂堂正正的手段抵消此次慶國羞辱。不過,無論怎樣,目前的首要目標便是安置災民。”
“好,那就等京城的消息。”
夜色已深,不多時眾官紛紛離開。
第二日,京城沒有消息。
第三日,方運得到友人的消息,原來那支出征摩妖山的慶軍乃是慶國四大鐵軍之一的宣武軍,明明隻有五萬人,卻由大學士統領。不過,現在宣武軍的統領不是一個大學士,而是五個。
第四日,最新的《象州邸報》發布。
第二版的第一篇文章,赫然是方運之前寫過的詩句。
讓他三尺又何妨。
在看到這句話的瞬間,方運就感到不對,於是看了一眼文章的撰寫者,象州禮司的右司正、《象州邸報》現任編審管翼。
這個人毫不掩飾自己支持慶國,也毫不掩飾自己鄙夷景國。
《讓他三尺又何妨》這篇文章,從仁義禮智信等多方麵闡述,慶國入侵的起源便是丁縣的土地之爭,與其因為幾個鄉鎮的地方跟慶國交惡,不如學習方虛聖勸家鄉人那樣,退讓一步,把那幾個鄉鎮交給慶國,讓兩地的村民和睦,總比兩地村民為了爭水征地打破頭好。
最後,管翼認為,那不過是窮鄉僻壤,沒有任何價值,不如讓出去。
這期的《象州邸報》一出,舉國嘩然,大量的景國人聲討管翼,認為他和花青娘一樣都是叛國賊。
就在對管翼和花青娘的批判達到最高峰的時候,七月二十的那一天,象州八十餘座城市中,有二十二座城市的百姓上街,其中一些人打著驅逐慶狗的旗號,阻撓所有人去慶國人的商行店鋪買賣東西,甚至有五座城市發生了打砸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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