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讀書人紛紛稱是。
“至於後麵四句,論對詩詞的價值,明顯不如前四句,但對他本人來說,卻遠遠重於前四句。換成你我是張龍象,洞庭湖如此遼闊,嶽陽樓那般壯觀,又有何用?來到聖元大陸,與親朋好友的聯係不暢,剛到此地水土不服,又要文比,隻有孤舟陪伴。想起北方以及人族各地的戰事,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力阻止,也隻能倚著樓上的欄杆為人族受難百姓與大好河山哭泣。這詩若是獨立解讀,便是如此,若是與前詩聯係,便不好說了。”
“不好說也要說,繼續!”姚知府笑眯眯道。
李繁銘無奈四望,發現所有人的表情都與姚知府非常像,搖搖頭,道:“若與今天的事情聯係,這首詩的後四句,比之前一首還不如!親朋無一字可以理解,但老病有孤舟,卻是在影射自己被聖元大陸排斥,隻有‘慶國’這一艘孤舟支持他,人族其餘讀書人都已經先入為主認為方虛聖才是四大才子之首,這兩句,是在抱怨,也是在哭訴。”
“至於‘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用心更加歹毒。這明顯是在嘲諷方運,景國北方已經開戰,他還有閒心當兩州總督,而他張龍象不一樣,可是參加兩界山之戰的功臣,所以他隻能站在嶽陽樓上,為淪陷的人族大好河山流淚。”
一個舉人問:“繁銘兄,你這種解讀會不會過於……極端了?”
李繁銘無奈道:“我也不想這種解讀,但他既然已經接收慶國的太傅之職,這首詩便隻能讓我如此解讀。不過,不得不說張龍象才氣十足,明明要參與文會,卻接連拋出兩首佳詩,先聲奪人,實乃不世英才。”
“唉,仔細數數,有了方虛聖的《登嶽陽樓》,再加上張龍象的這兩首詩,基本可以確定,五年內黃鶴樓不會出現更勝一籌的詩文,這天下第一名樓的桂冠,已經落在嶽陽樓頭上了。”一個慶國進士無奈道。
“未必吧。”
姚知府道:“詩文不如人便是不如人,輸給方虛聖與張鳴州,不丟人,輸了還嘴硬不認賬才丟人。此次文會之後,爭樓社自然解散,但現在,我等依舊要前往嶽陽樓,不能墮了黃鶴樓的威名!”
“大人說的是。”
“咱們爭樓社基本算是退出爭鬥,不過看樣子,今天的文會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現在景國五位世家家主應該已經抵達嶽陽樓,不知道柳山來不來。柳山若是來了,絕對有好戲看。”
“可惜,劍眉公在外曆練多年,至今未歸,錯過這場盛事。”
“沒辦法,新晉大儒的磨礪非同尋常,短則三年,長則十餘年,甚至有不少大儒死於磨礪之中。”
“希望那些正在險地磨礪的大儒也能過一個好中秋。”李繁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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