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景國人目光漸冷,這定然是慶國人的手段之一,為張龍象到來之前做好鋪墊,利用各種手段擾亂方運的心神。方運身為虛聖、兩州總督和此次文會的發起人,若是在這時候被宗午源鬨得下不來台,絕對不是好事。
方運若沒有將宗午源駁倒,導致這酒喝不成,那此事便會讓人眾人質疑,在自己的地頭連杯酒都不能喝,方運還能做什麼?
方運卻沒有說話,一抖手,把酒杯推到宗午源麵前,宗午源不知方運要做什麼,不得不伸手接住。
“洞庭宴已經開始,張鳴州遲到,你既然仰慕他,那便替他罰酒三杯吧。”方運毫不客氣下命令。
宗午源啞口無言,沒想到方運會用這種釜底抽薪的手段,本來算計得很好,拿張龍象做文章,即便不能打斷洞庭宴,也能為難一下方運,可現在卻反倒被方運難住了。
宗午源認定方運對張龍象所知不多,拿張龍象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出來說事,讓方運不知如何應付,起到打亂陣腳的作用。
可現在方運快刀斬亂麻,完全不考慮彆的可能,直接認定張龍象遲到,無法參與洞庭宴,反倒將兩人的身份調轉。
若張龍象沒有遲到,馬上來到嶽陽樓,宗午源自然可以反擊方運,但問題是,宗午源根本不清楚張龍象在哪裡。
宗午源有點發懵,自己現在要麼說張龍象沒有遲到,要麼承認張龍象遲到自罰三杯,淪為笑柄。
“方虛聖為何認定張鳴州一定遲到?或許他此刻就在嶽陽樓周邊,隻是不現身而已。他既然不現身,那此次宴會就不能開始。”宗午源開始想辦法脫身。
“張龍象隻說參加中秋文會,何曾說過要參與此次洞庭宴?你讓他傳書與我,隻要他要參與此次宴會,本聖自罰三杯!若做不到,那便不要怪本聖因擾亂文會將你就地拿下!”
方運說到這裡,所有人精神一震,之前方運自稱“在下”,現在卻自稱“本聖”,顯然是對待此事的態度有所變化。
普通文會擾亂也就擾亂,沒有明確的處罰規定,但這次文會乃是景國官方主辦,擾亂這種文會就等於擾亂景國官府,景國彆的官員不敢拿宗午源怎麼樣,但方運不僅敢捉拿,而且會用出讓宗午源永生難忘的懲罰方式。
禮司右司正管翼因為兩國國土之爭,認為景國應該主動出讓領土,被方運囚禁於三寸方圓的囚籠中,被人當動物觀看,早在多日前已經文宮蒙塵,照現在的情形估算,最多一個月,管翼便會文膽碎裂。
宗午源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拿張龍象做文章,但覆水難收,隻得道:“您可是堂堂虛聖,又是嶽陽樓之主,莫要因區區小事生氣。在下隻是認為,張龍象與您都是此次宴會不可或缺的人物,缺一不可。”
“你很聰明啊,先打斷本聖的話挑釁,然後又倒打一耙汙蔑栽贓暗示我心胸狹隘容易生氣,誰給你的膽子!”方運毫不客氣揭穿宗午源的惡毒用心。
在場的讀書人都看得明白,宗午源習慣對彆人用這種小聰明,這次終於踢到鐵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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