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話題都很尋常,比如各國的民生,比如兩界山的情況,比如北邊的形勢。
不過,過半的大儒都沒有說話,好似神遊天外,或緊閉雙眼,或雙目之中微光連閃。
到了大儒這種層次,可以時時刻刻修習,同時也能聽到眾人說話,這是大儒最常見的狀態,幾乎用儘一切機會增強己身,並不算失禮。
與方運坐一起的,都是景國的重要人物,而且都與方運交好,左相及其黨羽至今未來。
薑河川與五位大儒最關心的是象州的事態。
幾人聊了幾句場麵話後,陳家家主陳銘鼎若有所指道:“象州各地的蟊賊,怕是不小的麻煩。”
“纖芥之疾,董州牧便可輕易處置。”方運道。
陳銘鼎看了一眼方運的神色,見他非常鎮定,不為所動,輕輕點頭。
薑河川笑道:“有方鎮國在,象州必然蒸蒸日上,不過,方運你的步子可不要邁得太大,《民報》之事,是一柄雙刃劍,即便現在,隱患也未消。”
“人族開智為重,《民報》勢在必行。更何況,《民報》的出現,對我來說隻是第一步,後麵的步子邁得會更大。”
薑河川無奈輕輕搖頭,道:“罷了,我們想提醒之事,你定然是吞了算盤珠子,心裡有數。不談政事,隻談文會。說起來,老夫很想見一見張龍象。老夫極愛那句‘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不知怎地,當年讀到這一句時,隻覺心裡堵得慌,久久無法消散。至今,老夫還念念不忘,若是能見到他,定要問個明白,為何會寫出此句。”
“的確,年紀越大,看到這句詞越是感慨。”
“詩詞的力量,亙古不竭。”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或許隻是巧合。”方運微笑道。
“雖然老夫支持你,但這話老夫不讚成。這詩讓彆人作出或是巧合,但張龍象作出,絕對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你,小看了張龍象。”薑河川微笑道。
“河川先生說的是。”在事情揭曉之前,方運實在不好說彆的。
鄰桌武國的國君忍不住道:“方運啊,你說的沒錯,一定要在氣勢上壓倒張龍象!他有‘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你有‘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他有‘一將功成萬骨枯’,你有‘托身白刃裡,殺人紅塵中’!他有‘秦時明月漢時關’,你有‘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咱聖元大陸人,豈會輸給文界人!不過話又說回來,張龍象的確是大才,他的詩詞,朕最喜歡那句‘殺妖如草不聞聲’,當真痛快。據說荒城古地、十寒古地和鎮獄海等大學士用這首《凱歌》屢立奇功。”
“我倒最喜歡張鳴州的那句‘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
於是,宴會眾人開始賞析張龍象的詩詞,然後開始拿方運與張龍象開始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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