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雷廷真因為過於急切而出口攻擊,在場的所有大儒都閉嘴不言,因為每一位大儒都很清楚,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任何可能都存在。
數息後,薑河川舌綻春雷道:“老夫以性命擔保,此事絕不會如大家想的那般!諸位切莫亂猜,方虛聖一定會給出合理的解釋!”
宗午源恨極之前方運的反擊,忍不住回應道:“敢問河川先生,若方虛聖真的對張龍象做出卑劣的行徑,你便自裁以謝天下嗎?”
薑河川麵色微沉,自己心急想幫方運,卻被人抓住了小把柄。雖然他自身不在乎,但自己身為景國文相,必須要妥善處理,否則會讓景國受到攻擊,就如同慶君和古南懷攻擊方運,最後倒黴的不僅僅是兩人,全慶國人都會受到波及。
“若本聖沒有對張龍象用卑劣手段,宗午源你去死嗎?”
星月光照,秋風拂過,方運站在城牆之上,身著青衣繡雲服,俯視宗午源,麵色如霜。
所有談話的人都閉上嘴,靜靜地看著方運。
衣知世從騷亂開始就沒有說話,一直在觀察四周,此刻微笑著望向方運。
宗午源回應道:“抱歉,在下可沒說過要死之類的話。”
“哦?那你說過要拜張龍象為師?”方運平淡地道。
“的確,但此事與你無關!”宗午源硬梆梆頂回去。
慶國人莞爾一笑,這才是世家子弟真麵目,隻要有理,管你是虛聖文豪,都敢毫不猶豫反擊。
世家之人,有著寒門難以具備的底氣,即便是寒門天才,那些世家子弟也不會真正在乎。
“這件事,還真就與本聖有關。因為,你不配當張龍象的弟子,張龍象也絕不可能收你這種卑劣之徒為學生。”方運傲然道。
宗午源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以及淡淡的輕蔑,冷冷地道:“不管你用何種手段逼迫我老師張鳴州,我以我所有的一切發誓,你會後悔!我會讓你見識到,世家與寒門的真正差距!”
眾多人隻覺一股寒意透過衣衫,尤其是那些寒門子弟和普通百姓,無論男女老少,此刻都感覺八月未過,冬日先至。
宗午源這句話,戳中了每個寒門子弟的痛處。
世家永遠是世家,即便方運是虛聖,現在是豪門,可在世家麵前,依舊隻是一個剛剛成長的寒門子弟。
當世家這個龐然大物開始動起來的時候,任何寒門子弟都會被輕易碾壓。
所有景國人此刻都無奈地望著方運,若方運真的用了卑劣的手段對付張龍象,那麼,今天恐怕是他最後的一場文會。
現場的氣氛仿佛凍結。
宗午源微微一笑,很滿意這個結果,再次道:“那麼方運,現在告訴我,你憑什麼敢說張龍象會拒絕收我為弟子?”
“因為……”方運的語氣仿佛與平時沒什麼不同,停頓了片刻,掃視嶽陽樓下數百萬人,最後與宗午源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