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長江兩岸每隔三裡,便有一道數十丈粗的水柱開始上升,水柱一邊上升,一邊改變形象,如同在無形的大手在對著水柱進行雕刻一樣。
當水柱升到百丈高的時候,江水雕像已經完全成形,每一座由江水組成的雕像都是一頭水族巨妖,從數千裡外的長江入口,一直排到洞庭湖。
這些水族巨妖的水雕像晶瑩剔透,栩栩如生,而且每一座雕像都有特彆的神韻,甚至還流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或痛苦,或快樂,或憤怒,或驚恐。
看到這些江水雕像,許多人甚至有種錯覺,是蛟聖囚禁了這些妖族的靈魂,然後用江水重塑了它們的身體。
那些在高空看到這一幕的讀書人被深深震撼,都知道半聖的手段非常厲害,甚至能改天換地,但沒想到蛟聖僅僅是出行,就能調動如此龐大的力量。
這些江水雕像布滿萬裡長江,氣勢恢宏,蛟聖還未出現,就已經先聲奪人,震懾一界。
葛憶明朗聲道:“午源兄,你說這次蛟聖為何出現?”
宗午源假裝思索一陣,道:“這可如何猜?我看啊,因為兩件事。第一件事,自然與象州段長江有關,這些天,象州官員專橫跋扈,冒犯了蛟龍宮。至於第二件,那便是方運殺了雷重漠。蛟聖也是龍族一員,雷師的後人被殺,他出麵合情合理。”
“午源兄的解釋合情合理,不過,你說蛟聖會如何懲罰他?”葛憶明笑道。
宗午源陰沉地一笑,道:“我不是雷家人,也就談不上如何懲罰。廷真先生,您覺得這種懲罰如何?”
雷廷真突然一指雷重漠畫像,望著方運道:“方運,那裡便是重漠的遺像!你可曾知道,我對蛟聖說過什麼?”
方運也不去看雷廷真,手裡依舊握著毛筆,似是在思考書寫什麼。
雷廷真不以為意,繼續道:“老夫說過,中秋文會,老夫定然要讓方運跪在洛陽樓下,膝行向重漠遺像麵前,磕頭認罪!”
“放肆!”
“以下犯上,一派胡言!”
“大膽!”眾多景國官員大聲反擊。
讓堂堂虛聖向敵人磕頭求饒,任何景國人都無法接受。
雷廷真望著城牆的方運,傲然道:“我知道你不想跪,那今日老夫就按著你的頭,讓你跪在重漠麵前懺悔!讓你知道,雷家的尊嚴,不容冒犯!雷家之敵,永不饒恕!即便是人族虛聖侮辱雷家,也會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方運,為何還不下跪,難道要等到蛟聖陛下親至,把你如同捏小雞一樣捏死嗎?”
宗午源走到雷廷真的身邊,麵帶笑容,道:“方虛聖,現在你敢說勝負已分嗎?”
葛憶明同樣走過去,微笑道:“方虛聖,我看您就聽廷真先生的,磕頭認錯算了。你若是拖到蛟聖陛下前來,恐怕就不隻是磕頭認錯那麼簡單了!”
慶君起身,一邊走一邊道:“這就是報應!”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要動筆了。”方運冷漠地掃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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