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當真乃是點睛之筆。筆力之厚,影射之巧,筆法之妙,極為罕見,簡直如大儒親書。”
“方虛聖無微言大義,但方虛聖之言有微言大義。”
“董文叢來後政通人和,那麼來之前,象州如何?自然是政不通,人不和。景國剛接手象州時,處處小心翼翼,慶官氣焰囂張,百姓怨聲載道。但是,方虛聖一字不言,卻又曆曆在目。”
“若政通人和隻是影射,那百廢俱興便是指責了。這幾乎在指著慶官、慶國官員與慶君的鼻子斥責,把好好的象州敗壞至此!慶國百廢,景國俱興,字字如劍。方虛聖之前話不多,但真要開口,那真是了不得。”
“那句‘將增其舊製’似有所指啊,表麵上是要擴建嶽陽樓,但現在蛟聖即將巡江,一旦聖駕來此,便是石破天驚,方運與董文叢等眾官必然會被彈劾離開象州,而後左相柳山的人來此,與慶國人狼狽為奸。到那時,方虛聖怎能擴建?方虛聖既然寫這一句,定然有莫大的自信。”
“不好說,或許隻是字麵上的意思,畢竟這裡舉行過除孔城以外人族最盛大的中秋文會,發生了鎮國鳴州乃一人的千古奇事,這嶽陽樓當然值得擴建。”
“看看那些慶國官員,跟死豬一樣。那葛憶明之前還笑眯眯的,現在見慶君不高興,他也不敢笑。哼,跟方虛聖相比,他隻不過是個罵街的潑婦。”
“方虛聖還在研墨,似乎在思索,不知何時才能正式動筆。”
“那硯龜當真有靈性,令人羨慕啊。”
“畢竟是四大奇物之一,能看一看便滿足了。”
“利用官印從高空看,還能看到墨女露出一個小腦袋。”
所有人期待地看著方運,尤其那些崇拜方運的讀書人,眼中充滿了急切。
方運一身青衣繡雲服,立於嶽陽樓城樓之上,文房四寶筆墨紙硯懸浮在他前方,在月光與文曲星光的照耀下,他的麵龐更顯清秀。
方運手持墨錠,在硯龜的背後輕輕研墨,硯龜卻望著遙遠的長江入海口,眼中流露出不屑之色。
眾人一邊看著方運研墨,一邊議論紛紛。
但是,足足過了幾十息,方運依舊沒有動筆。
葛憶明看了一眼慶君,舌綻春雷道:“莫非是因為蛟聖即將駕臨,方虛聖嚇破了膽子?我好似看到方虛聖的手在抖啊。”
“方虛聖,您不用看了,蛟聖巡江向來聲勢浩大,而且在三條大潮抵達巡江終點後,他才正式離開蛟聖宮,展開巡江。用不了多久,三條大潮就會抵達此地!”宗午源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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