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的神態無比冷漠,語氣無比自然,好像說過成百上千遍一樣。
狐璃握緊拳頭,她不清楚方運具體經曆了什麼,但此刻卻感覺方運好像變了一個人,如獨行於萬丈海底,又像是孤立於千仞山巔,與世間萬物格格不入,與天地一切遙遙相距。
狐狸仿佛看到,這些年的時光仿佛一把利刃,把仇恨一筆一劃刻進方運的聖道,刻進方運的喜怒,刻進方運的目光,刻進方運的指,刻進方運的眉,甚至連風吹起的黑發,都隱隱有四個字。
殺光你們!
那些不曾說的,那些看似不在意的,清清楚楚刻在心臟之上,每一下跳動,都會撕裂一次傷口,讓他牢牢記住那一幕幕,那曾經的誓言與仇恨。
每一個不畏懼寒冷的冰族妖王,生平第一次感到背後發涼。
這恨意不張揚,不喧鬨,卻仿佛如無儘黑暗,吞噬一切。
鎮海龍王輕蔑一笑,道:“可笑!當年是西海龍聖爺爺命令我去三穀連戰幫助妖蠻,你是不是連他也要殺?”
方運看著敖蒼,雙目幽幽,仿佛連通一處無光之界。
“終有一日,我分晝夜,洗劍龍宮,觀,血漫西海!”
方運雙目中,有星辰升起。
“放肆!放肆!放肆!放肆……”鎮海龍王瘋狂地吼叫,他的爪子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
他在恐懼。
眾多妖王被方運嚇住,原本喊打喊殺的念頭不翼而飛,隻剩下一個願望,那就是不要死在這裡,不要死在如此可怕之人的手下。
狐璃望著方運,輕聲歎息,那不知壓抑多久的恨,今日終於宣泄而出。
方運轉頭看向以冰骨王為首的十寒古地妖蠻冰族,露出一個冷冰冰的微笑。
“多謝你們,若僅僅是百頭妖王,怎麼會是這些萬界最優秀的妖王的對手。去吧,鎮海龍王敖蒼,你的對手是冰骨王,至於其他妖王,你們平分其餘妖王。記住,一個都不留。”
隨後,十頭妖王與鎮海龍王都感到無形的力量落在自己身上,隻要自己違背方運的命令,那種力量就會控製自己去殺敵,直到自己死亡。
無論是祖神一族還是真龍,無論身世多麼顯赫背景多麼強大,在這大競技場中,它們隻是方運的隨從。
一頭熊妖王大吼一聲,怒道:“本王乃是堂堂聖子,豈會聽你號令,區區大競技令,豈能奈何我!”
熊妖王吞食整整三滴聖血,身體膨脹一圈,全身金光交織,威如天神。
但是,下一刻他瞪大雙眼,身體脫離他的控製衝向冰族,瘋狂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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