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煌並沒有跟隨方運,因為他現在的主要使命是帶領水族開辟出一條從寧安到朔方城的運河。
修建寧朔大運河是一項浩大的攻城,不是在兩城之間挖一條直直的河道便算完成,這涉及到沿路的所有水係,涉及地質環境和動植物生態等等,問題非常多,比如修建運河後分割兩地阻撓動物遷徙便是大問題,更不用說其它事項。
若無半聖出手,這種規模的大運河必須由龍族和人族聯合,無論是人族還是龍族若是單獨修建,消耗的時間必然要大增。
敖煌很喜歡嘗試未曾經曆過的事物,所以對新的使命儘心儘力,不過最近有些膨脹,說自己三過寧安城門而不入裡麵吃美食,是當代大禹,必然名留史冊。
方運使用平步青雲南下,一路上不苟言笑,立在平步青雲上沉思,其餘人也不發一言。
在朔方聖廟建立好可以使用傳書後,就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柳山糾結其黨人展開全方麵的反撲,並與抵達京城的東聖閣人明目張膽勾結,要剝奪趙紅妝的官進士之位,也要奪方運的爵位和官位。
方運這次沒有帶趙紅妝回京,而是讓趙紅妝留在朔方,臨走前,宣布趙紅妝由軍轉政,連降兩級,由正七品降為正八品,轉任朔方縣縣丞。
縣丞便是縣令之下第一人,可以說是副縣令,一般由當地的豪強望族認定一個舉人或秀才擔任,若是縣令家世不強或天賦不夠高,即便是進士,也可能會被縣丞聯合當地豪強望族架空。
趙紅妝與方運本來就是全人族目前最大的話題,論榜發布消息後,立刻引發新的熱議。
在對文官體係了解不多的人看來,趙紅妝連降兩級是方運妥協之舉,是一場巨大的勝利,完全可以宣布方運這次敗了。
但是,在雜家等一些經驗豐富的讀書人眼裡,讓趙紅妝擔任縣丞,其性質遠遠比擔任鎮軍主事更加嚴重。
在人族的軍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軍主將至少兼修兵法。趙紅妝雖然也學過兵書,對兵家眾聖的經典背得滾瓜爛熟。而且軍方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環境,趙紅妝的最終成就有限,甚至會被蠻族殺死。
可縣丞不一樣,不僅安全,而且在這個位置上能了解一縣的方方麵麵,給趙紅妝打下堅實的基礎。
一旦趙紅妝徹底了解一個縣,那便有機會向一府進發,一步一步上升。
許多人寧可讓趙紅妝得到一個品級更高的虛銜,也不想讓趙紅妝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族官員。
成長後的趙紅妝,對聖元大陸所有女人有著巨大的影響,必然會威脅到男人至上的社會。
論榜之上,批判方運與趙紅妝再次成為主流。
隊伍抵達京城,立刻聽到一個無法用好或壞隻能用不幸來形容的一件事。
柳山的母親正式死亡。
外人以為隻是巧合,但方運心知肚明,自從以“十萬旌旗斬閻羅”斬滅柳山的國運後,與柳山所有有關的人都會陸續遭遇不幸。
得到這個消息,方運身後有幾個讀書人竟然忍不住眉開眼笑,被人發現後才急忙收斂。
母親去世,柳山現在必須要離開京城為母親守孝,也就是丁憂。
一次丁憂,要待足二十七個月,若是柳山離開,那方運便可以徹底掃清柳黨餘孽,即便柳山丁憂歸來,也隻能歎息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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