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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運兵道對壘的經過很快傳遍十國,進士勝翰林已經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但是,論榜上這個聳人聽聞的標題卻吸引了所有讀書人的目光。
眾人看了看發表文章的人,不過是慶國的一個舉人,頓時展開無情的嘲笑。
“不敗而敗?慶國的小書癡們真會用詞,明明就是方虛聖不敗,何來失敗?”
“說慶國不勝而勝更是可笑,慶國人真是發了失心瘋。”
眾人正儘情發泄,卻發現文榜又多了一些相關的文章。
“方虛聖文戰一州止於此,諸位如花自落,如風散儘吧。”
“那些押方運文戰勝利的文友,請繼續引吭高歌,我慶國人細細聆聽。”
“消息確鑿,方虛聖第一次入十三雲梯,吸收過多殺伐之力,文膽受創。”
“慶國以犧牲一位翰林的殺伐之力為代價,成功重創方虛聖。”
“兵不厭詐,方虛聖眼中隻有一城一地之得失,卻無胸懷天下之眼界,惜哉。”
那些原本嘲笑慶國人的讀書人全部閉嘴。
後麵發布文章的人中有慶國翰林,而且是年過五十的老翰林,斷然不會胡言亂語。
隨後,有穀國的兵家大學士發表看法,不過他的看法較為中立,認為方運文膽應該受到衝擊,最多半年就可複原,不會像傳言中那般嚴重。
雖然許多人認為慶國著實卑鄙,但因為是涉及兵道之爭,除了景國人能罵,其他各國人都沒有過多指責,兩國交鋒,兵不厭詐,這種手段可以理解。
“可惜了,原本想看到方虛聖文戰一州,現在看來,功虧一簣。”
“慶國終究是大國。真算計景國,景國難以取勝。”
“此戰例不錯,所有人都以為慶國是想利用兵道對壘消耗方運的精力,實則是想憑借龐大的殺伐之力傷他。旨在阻止他文戰一州。”
“慶國乃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錯。慶國若與方虛聖文戰,至少有六成勝算,但他們仍然沒有掉以輕心。先策動景國的內應阻止他文戰,後又安排兵道對壘,值得我等學習。”
“可以說,方虛聖失敗,非敗於區區翰林,而是敗於慶國。”
“方虛聖終究文位過低,若等他成大儒,區區慶國怎會算計到他!”
“都各忙各的吧,想必最多一刻鐘,方虛聖就會宣布放棄文戰象州。”
“可惜啊……”
“沒什麼可惜的。反正就算文戰,我等也看不到,除非形成傳說中的文界降臨。”
在論榜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方運終於慢慢適應了殺伐之力對自己的影響,掃視眾人。
“方虛聖,您……”
慶君麵露憂色,好似關心親友一樣關切地看著方運。
慶國大多數官員則連裝都不裝,平靜地看著方運,但還有少數人微微皺起眉頭,無論怎樣。方運已經不是景國一國之方運,而是人族之方運。
景國眾人瞪大眼睛盯著方運,生怕方運真出什麼大事。
“在下……無妨。”方運微微一笑,依舊使用自謙之詞。
“可……”喬居澤欲言又止。
薑河川卻無所顧忌。道:“辛將軍乃是翰林,已經進入第二雲梯多年。您此次所得的殺伐之力,相當於普通人在第一雲梯中百戰所獲,連大學士都會文膽震蕩。你若有不適,我等還是離開慶國,放棄文戰象州。”
方運一開始心中確實擔心。但對自己的狀態了若指掌,現在像是稍稍吃多了飯,並無太多不適,於是道:“文戰象州,如常進行。”
“可是……”薑河川的臉上仿佛多了許多皺紋。
“此戰,必勝。”方運鎮定如常。
慶國人卻疑惑不解,有的半信半疑,有的卻絲毫不把方運的話放在心中,認定方運在逞強。
慶國那幾位與方運一同參與進士獵場的人相互看了看,輕聲歎息,既然方運說沒事,那必然是沒事,而且平白讓方運得了許多殺伐之力,極可能讓方運勝算增加,慶國偷雞不成蝕把米。
方運轉頭看向辛植,道:“辛將軍身體可好?”
辛植麵色慘白,正被人扶著坐在椅子上。
他是兵家翰林,修煉兵法多年,自進士起就在第一雲梯磨練,在成翰林後進入第二階梯,殺伐之力已經與自身和兵書融為一體。
辛植闖入第二雲梯,兵道對壘失敗,所有的殺伐之力都將消散!
他的文膽也因此受創,因為兵道對壘失敗,是對他兵道的否定!更何況還輸給一個進士,而且輸得那般慘!
辛植盯著方運,眼中充滿恨意,但恨意又很快轉化為快意。
“既然方虛聖無妨,那下官自然無妨!以本將的實力,最多年,就可重歸第二雲梯,或許兵道基礎更牢,就不勞方虛聖掛念。”
方運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慶君看著辛植,和顏悅色道:“辛愛卿,你雖然一開始出言無狀,有辱罵方虛聖之嫌,但既然兵道對壘失敗,想必景國人與方虛聖不會追究你的過錯。殺伐之力被抽離,你身體會有所損傷,妥善養病即可。你對慶國哪怕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朕不會讓汝等為國之士寒心。”
辛植長長鬆了口氣,慶君已經說的很明白,隻要方運文戰失敗,必然會給他加官進爵!
辛植笑道:“多謝慶君。不過,方虛聖,我看您還是回景國吧。不能為了一時的顏麵,害了您自己的前程。接受我如此多的殺伐之力,不好受吧?您若是現在文戰象州,輸了倒沒什麼,怕就怕您輸了之後不甘心,引發文膽震動啊!”
“辛將軍怎麼突然一片好心了!輸得還不夠嗎?”何魯東反唇相譏。
“罷了,本將一番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不說也罷。”辛植搖搖頭,一副委屈的樣子。
方運麵帶微笑,道:“慶君陛下,我看,還是把辛植將軍送走吧。萬一我文戰十進士獲勝,那我不僅能得象州九府之地,還能額外獲得辛植將軍額外贈送的一府,他現在文膽脆弱,萬一聽到消息後文膽開裂,委實不妙。”
“哼!”辛植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方運繼續道:“慶君。既然兵道對壘我勝了,是否可以挑選與象州接壤的一府?”
慶君和和氣氣道:“自然。不過若讓那一府之地歸屬景國,前提是您能文戰十進士獲勝!”
“好,那我便選竹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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