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歸於寂靜。
聖元大陸。
對於絕大多數讀書人來說,那些消失的大儒並沒有帶來什麼影響。
即便是許久沒有方運與衣知世消息,大多數讀書人也已經漸漸適應。
聖元大陸不會因為誰而停止運轉。
很快,一些讀書人發現聖元大陸似乎有些變化。
許多大儒之家、豪門世家,開始集中舉行葬禮,那些人的葬禮並非特彆隆重,各家也都一致地低調行事。
在有心人的探查之下,一些消息開始在聖元大陸傳播。
很快,許多讀書人知道,傳說中的葬聖穀已經結束,一些大儒帶著寶物回到聖元大陸,還有一些大儒死於葬聖穀。
接著,一些被證明前往葬聖穀的大儒開始陸續露麵,比如衣知世、田鬆石、何明遠等等。
這些讀書人突然發現,方運沒有出現!
沒過多久,一個隱秘的消息在聖元大陸的讀書人中流傳。
方運從葬聖穀中離開後,重傷垂危,文宮受損,已經無法動用才氣,淪為普通人。
但是,許多人駁斥這個謠言。
怪異的,那些從葬聖穀出來的大儒,沒有一個出麵反駁這個謠言,眾聖世家和聖院高層的人都仿佛對這個消息視而不見,隻有景國的讀書人強烈批判這條謠言。
很快,那些精明的讀書人判斷出,方運並沒有死,但也絕對沒有安然回返,很可能受了很重的傷,正在接受治療。
沒過幾天,景國讀書人中出現一些非常奇特的言論,他們認為方運竟然已經消失,那麼應該暫時剝奪他的一切待遇和官職。
但是,除了少數人,朝野各方罕見地保持一致。
那些人還想推波助瀾,但陳聖世家的家主當眾聲明,反對任何不利於方運的舉動。
那些雜音立刻消失不見。
象州,嶽陽城外。
十月的洞庭湖秋色初起,是附近文人雅客最喜之地,每當夜幕降臨,畫舫遊船羅列湖畔,燈籠密布處,皆是歡聲笑語,鶯鶯燕燕。
一個身穿淺藍色衣袍的老者拎著酒壺,踉踉蹌蹌在湖畔行走,他的衣服滿是汙跡,有油漬,有墨汁,有泥土,甚至還有一些乾涸的剩飯。
他散披著頭發,花白的頭發如同雞窩一般亂蓬蓬,上麵還有樹葉與泥土。
無論他走向哪裡,附近的人都會被他周身刺鼻的酒氣驅散,好似為他讓出一條道路。
他雙眼朦朧,臉上帶著酒醉後的癡笑,嘴裡嘀咕著誰也說不懂的話,走了一會兒,他大口喝酒,突然被嗆著,猛地咳嗽一陣後,指天大罵。
他說話含混不清,眾人隻聽到一些零碎的詞語。
“……老天……不公……天打雷劈……鷹……卑鄙……苦……”
未過多久,他跳上一艘小船,然後身體晃了晃,栽倒在船上,半坐半躺,指著湖中心的方向含糊不清道:“送……送老夫去……去湖中心……老夫要……嘿嘿……要在湖中心撒尿!嘿嘿嘿嘿……”
老酒鬼一邊說一邊傻笑。
那船家尷尬地道:“客官,這都入夜了,我看您還是回家睡覺去吧。咱這是小本生意……”
“不就是……就是錢嗎?大爺我不缺錢!”
說完,老酒鬼從腰間一摸,摸出一錠五兩銀元寶,衝著船家晃了晃,突然扔進湖裡。
那船家一愣,隨即跳船去水底摸那銀子。
老酒鬼哈哈一笑,突然起身,搖搖晃晃握住船槳,開始向湖中心方向胡亂劃船,一邊劃一邊大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