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由哪個人的意誌決定,而是黨派利益使然。
因為,若不隻看京城,縱觀全國,方黨的勢力已經不再皇室之下。
景國有京城、象州、江州、東雲州、密州和燕州,方黨獨占象州與密州,再加上方運收複北地,不出數年,北地新州必然成形,那裡必然是第二個密州。
這意味著,數年後,方黨當掌三州之地。
方黨半景國!
正是因為方黨力量太過強大,所以京城的傳統勢力用儘一切手段排擠方黨,讓方黨官員無法占據中樞要職。
甚至於,一些明明是其他派係但與方運交往過密的官員,也被排擠。
比如禮部侍郎賽誌學,比如文相薑河川的學生蔡禾蔡縣令,比如張破嶽,比如江州前任大都督於興舒和陳溪筆,比如北芒將軍丁豪盛。
像蔡禾,因為他有雙重身份,文相薑河川的學生與方運的友人,可謂平步青雲,以四品之身擔任禮部右侍郎,原本最多一年,便會晉升從三品,而一般的禮部右侍郎都由正三品或從三品擔任。
但就在方運進入葬聖穀後,他便被平調入漕運司擔任右司正。
漕運衙門地位遠不如禮部,卻是一個油水權力較大的部門,漕運司的右司正是四品官職,這表麵是平調,實則是貶謫。
就在三個月前,蔡禾再度被平調,進入翰林院。
聖院的翰林院與各國的翰林院有較大的不同,隨著時代變遷,景國翰林院的權力逐漸被內閣奪走,現在的翰林院主要負責經筵、撰寫文史等,毫無實權。
所以,翰林院內隻有兩種官員,一種是借由翰林院鍍金,隨時準備升遷,另一種便是養老,不知熬多久才能升遷,一些官聲不錯而且跟世家有關係的左相黨官員,現如今就在翰林院任職。
不僅是蔡禾,除了張破嶽,其餘人都麵臨相同的窘境,位高而無重權,名廣而無實惠。
其餘人麵對排擠,都被迫後退,唯有張破嶽不一樣。
因為想要排擠張破嶽的官員,總會出點意外,要麼在如廁的時候廁所倒塌整個人跌入糞坑,要麼剛回家就被幾十個花樓女子衝進門要賬,要麼不小心誤食毒物上吐下瀉,要麼在聖廟力量籠罩之外被套上麻袋一頓毒打找不到凶手。
景國第一滾刀肉,朝堂第一淨街虎,這便是張破嶽這一年的新外號。
所以,從北地回到京城後,張破嶽的小日子過得越發滋潤,還連娶兩個小妾,似是很喜歡在京城中逍遙度日。
原本,京城多方角力,處於相對的平衡狀態,但方運一紙宴請,打破這份平靜。
前往薑府的所有人都在等待,因為薑河川並未在薑府。
薑河川被一封急詔連夜召入皇宮。
直到過了子夜,許多薑河川的門生故舊等得乏了,薑河川才從正門進入,麵露疲憊之色。
眾官員起身,一人低聲問:“相爺,深夜入宮,所為何事?”
“太後……欲擢升老夫為左相。”
眾官員大驚,皇室這是在借薑河川之手對付方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