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官員望著方運,目光變幻不定。
他們都有相同的念頭,方運的真實目的絕對不可能是尊禮複古。
就如同,方運之前真正的目的也不可能是為了趕走薑河川和李文鷹。
那些支持方運的官員還在猜測方運的真實意圖,但是,那些反對或中立的官員,卻已經得出結論。
方運要想擴大權力,自然要找一個有效的切入點來罷免一些官員,現如今看來,禮教將會成為方運排除異己的主要手段。
但是,在方運沒有正式出手之前,誰也不好反對。
畢竟,景國有禮殿,人族有儒家,方運隻要嚴格按照儒家的標準去做事,眾人就很難展開反擊。
更何況……
許多官員望向方運身後的禮殿大學士。
誰也不清楚禮殿到底給了方運多大的支持,即便是左相,也沒有得到聖院任何一個殿閣如此明確的支持。
方運掃視眾臣,道:“與蠻族大戰之後,景國百廢待興,我們萬眾一心獲取的勝利果實,萬萬不可被篡奪。為了穩固景國上下,為了讓景國能更加安定繁榮,為了應對接下來的妖界入侵,本相號召,從今日起,景國官員從自己做起,開始每日一禮的尊禮複古。待每個官員都能遵守禮教,我們再進行第二步,將禮教向全民推廣。”
眾官立刻琢磨“每日一禮”這個新詞語。
方運看向監察院掌院禦史,問:“何大人,監察院監察本官言行,若有官員違禮,諸位禦史是否會參奏?”
監察院掌院禦史何鳴祥正色道:“人族重禮法,若官員違禮犯法,我監察院自當參奏。”
何鳴祥隻說禮法,不說禮教。
方運點點頭,並不在意何鳴祥的文字遊戲,當場望向右相曹德安與輔相楊旭文,道:“曹大人,楊大人,本相欲命監察院在未來一段時間主要檢舉官員違禮言行,並列入考評,兩位閣老是否反對?”
曹德安立刻道:“尊禮乃是讀書人首要之事,本官附議。”
方運又盯著輔相楊旭文看。
方運不主管監察院,若強行發令,監察院可以陽奉陰違,甚至有權抗令。但是,若內閣達成共識,擬出聖旨加蓋玉璽,監察院若敢不作為,方運便可有借口拿下監察院的禦史。
畢竟,景國名義上還是內閣與國君共同治理天下,反對內閣統一的決議,那便是反對整個景國。
楊旭文沉默數息,道:“老夫不會反對此事,隻不過此事是否還需再容商議?”
方運點點頭,道:“既然楊大人不反對此事,那內閣三相已經達成一致。至於楊大人擔憂的細節,事後內閣可再議,還會勞煩楊大人。”
楊旭文愣了一下,微微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一些支持皇室的官員暗道壞了,方運太過奸詐,他知道楊旭文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反對,所以問楊旭文是否反對,而不是問是否同意。這就導致方運掌握主動,順勢統一內閣的意誌。
畢竟方運不是左相,乃是四境大儒,是虛聖,關鍵為景國為人族立下大功,楊旭文這人又極為愛惜羽毛,至少目前不可能冒著得罪那麼多人和勢力的風險,在這種小事上反對方運。而且,方運還給他留了情麵,這件事不會將他排除在外,以後他還有權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