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運氣,是此人處心積慮,早就著出此書,但故意不全部寫完。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怕在左相的位子上做出錯事受罰,所以保留這些書籍。這次尊禮複古搞砸了,乾脆寫完這些書籍,震驚天下,這樣我們就不好彈劾他。否則的話,全天下的百姓和讀書人都會對我們口誅筆伐,太後和景君可承擔不了如此大的壓力。”
“哼,景國政事,豈容他人乾涉?更何況,來之前我便知曉,監察院眾禦史彈劾方運的奏章已經正式擬好,現在恐怕已經送往宮中。方運即便立下如此大功,也未必能毫發無傷。”
“不過……我們應當如何?”
“什麼應當如何?”
“連輔相大人都送了羊羔,我等若是不送羊羔或是白鵝,似乎有些違禮。畢竟十虹橫天,方運除了左相之名,還有景國虛聖的身份。”
“這……不錯,為了避免監察院抓我們的小辮子參奏我們違禮,去買羔羊白鵝派人送到泉園吧。”
監察院。
由於剛剛開完禦史例會,所有的禦史正站在院子之中,望著天上的十虹發呆。
過了一會兒,一人低聲問道:“我們的奏章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個時候,怕是已經送入皇宮之中,到了太後和君上的麵前。”
“那可未必,那些太監一向懶惰,未必會立刻送……咦……”
所有禦史看到,監察院掌院禦史何鳴祥,竟然手持官印,腳踏平步青雲騰空而起,從半空直線飛往皇宮。
“啊?何大人瘋了嗎?京城之內,沒有重大事務,不可在高空飛行啊!至少要大儒才能免於處罰,而且事後也必須解釋清楚,若是無緣無故在京城上空飛行,必然會被重罰!”
“何大人隻是大學士,為何甘冒如此風險?”
“那個方向,似乎是皇宮……”
庭院無比寂靜,幾息後,禦史們臉上浮現或尷尬或慚愧之色。
“唉,掌院大人說此事不宜操之過急,他當時在朝堂之上參奏方相,是忠於職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的話,他第二天就可以寫好奏章,何必拖到今天。”
“都怪那盛博源,用儘手段,連輔相也給了大人一封傳書,暗示大人儘早把彈劾方運的奏章送到太後麵前。”
“你們說,若是掌院大人沒收回奏章會如何?”
“唉,十虹橫天,震動萬界,我們若是在這種時候參奏,會被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至少我們以後彆想進聖院了,聖院最見不得有功之臣被排擠。不出意外,掌院大人會辭官。”
“唉,希望大人能及時取回奏章吧。”
“就算及時取回,也會因在京城上空胡亂飛行被罰。”
“這個無妨,隻要我們想想辦法,最多是考評降等,罰俸一兩年,不會斷了大人的前程。畢竟,大人是為了我們才冒險,我們不能不出力。”
“此事,還是要看方虛聖的態度啊。他雖然多日不去左相閣,但左相閣那幫廢……咳咳,同僚們依舊兢兢業業,沒有因方相不在就陽奉陰違,實乃我輩楷模。所以……我們去買那白鵝野**。”
“你們先去,幫我與大人的那份買了,我前去皇宮迎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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