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世家的威名擊潰了皇宮外的各家族,但是,其餘四州的家族離京城較遠,再加上有人蠱惑,依舊圍堵各地官衙。
在五大世家發布聲明的當天下午,一個流言在各地傳開,刑殿現在正在處理定府之亂,暫時無暇分身,最多過三天,若還有人敢圍攻衙門,將會被認定與慶國勾結,一律按照叛國罪處置。
這個流言引發了一定的恐慌,圍攻官署的過半家族離開,甚至有一些人惶惶不可終日,準備主動自首坦白。
但是,仍然有上百家族繼續圍堵各地的官署。
象州,嶽陽城。
這個曾經被稱做巴陵的地方,是象州的首府,因為一篇《嶽陽樓記》正式更名。
這裡被視作方黨的兩個大本營之一,另一個便是寧安城。
但就在這個可以說方黨官員完全掌握的地方,在數天前竟然湧入上千人,甚至連城內的幾個家族也參與,全部堵在州牧衙門外,將整條街道堵得死死得,至今無法通行。
夜幕降臨,在明亮的文曲星光之下,這裡的人甚至不用點燈,行動自如,一切清晰可見。
長長的街道之上,棉被鋪地,上千人或聊天,或吃喝,或玩著投壺、六博、圍棋、擲盧等等,如同郊遊一樣,絲毫不畏懼州擋在衙門口嚴陣以待的三排士兵。
在這條街道深處,一大隊人馬停在拐角處,數個身穿官服的高官緩緩從拐角處走出來,遠遠地望著州衙門前的那些人。
象州新任州牧馮子墨以及象州大都督方守業率領幾個下屬,站立不動。
方守業冷哼一聲,道:“這些蠢貨,被人當槍使喚卻不自知。他們以為景國還是以前的景國?”
馮子墨道:“我們應該高興才是,這些家族之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慶國留下的細作。他們原本應該在景國時局動蕩的時候爆發,沒想到被相爺的革新提前引發,這是大好事。”
方守業麵色鐵青,道:“是好事不假,但我卻臉上無光。不久之前,我還信誓旦旦對方虛聖說,慶國安插在象州的細作基本解決,沒曾想,竟然還留有那麼多。馮州牧,你新任州牧,可要做出一些政績來給方相看一看。方相選了你,你不能讓方相寒心啊!”
馮子墨眼中閃過一道異芒,斬釘截鐵道:“方相對下官有知遇之恩,有提攜之恩,今日之事,自然要辦得妥妥當當!更何況,這些跟慶國勾結的亂臣賊子,都該千刀萬剮!方都督你放心去,功勞你我均等,若出了岔子,本州牧一人承擔!”
“好!兄弟們,跟老子去抓捕慶國習作!”
方守業說完,右手一握官印,發布命令。
就見州衙附近的街道中躥出一隊又一隊士兵,最後將州衙前的街道死死堵住。
而後,數千士兵緩緩向前逼近,如同兩座大山,慢慢向中間擠壓。
這些士兵明明來自軍中,但全部穿戴衙役服飾。
州衙門前的各家族眾人很快發現那些士兵,慌忙站起,東張西望。
“怎麼回事?不是說三天後才動手嗎?怎麼今晚就來抓人?”
“大家不要慌,他們在虛張聲勢,我就不信他們真敢動手抓人!我們若是被抓,各國的讀書人都會聲援我們,聖院也會支持我們!”
“對,大家不要怕!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隻要任何一個人死在這裡,第二天論榜就會出現鋪天蓋地的罵聲,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大家手臂挽著手臂,連在一起,我們要萬眾一心,共同對抗萬惡的官府!”
就見在場的所有人聚集起來,按照事先說好的方式,相互手挽著手抱團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