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完美的,那必然永恒長存,是反毀滅的,必然能阻止人族走向毀滅。比如,善,正確,或正義,不會讓我們毀滅,但是,惡不同,惡能毀滅人族。所以,惡法,強盜法律,既然存在毀滅性,便應當改正。”
“同時,我們也應該明白,錯誤的善,必然錯誤,也能讓人走向毀滅。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我們不殺牛羊,是不是善?是善,但我們如果不殺妖蠻,是不是也是善?似乎是善。那麼,後果是什麼?就是更多的人族被殺死。所以,如果從更全麵的角度看,我們不殺妖蠻,反而是在作惡,等於間接殺死自己同胞,那麼,那種善就是錯誤的善,不應該提倡。”
“完美的法,不僅有被動的不為惡,也有主動的預防惡甚至解決惡,否則,便不夠完美。”
“好,今天便講到這裡,現在有請其他法家大儒。”
方運說著,坐回座位。
但是,台上的法家大儒們差點翻白眼。
方運若僅僅是講一些普通的,甚至在拋出完美法之前停下,這些大儒都可以按照已經打好的腹稿講,或是講自己的新研究成果,或是講自己的獨特見解。
但是現在,誰的成果比憲法加完美法大?誰的見解比完美法和理獨特?
最關鍵的是,方運的道德標準、惡法、強盜法律、完美法已經講得相當明白,而這些大儒要講的內容,必然有一些與方運的話衝突。
如果現在再按照原來的腹稿講,肯定會鬨笑話。
所以,所有法家大儒乾坐在那裡,大眼瞪小眼,沒有一人主動站出講話。
台下的人很快意識到法家大儒們的窘境,想笑卻又同情他們,不禁想起論榜上一句引發讀書人共鳴的話。
“與方運生在同一個時代,何其幸哉!又何其不幸!”
台下的人很幸運,而台上的法家大儒們很不幸。
高默看一眾大儒都不願意出頭,無奈站起來,帶著一抹淺淺的愁容,道:“諸位也看到了,有人懷疑方運是雜家派來的奸細,不是沒有道理的!明明是法家的聖道文會,生生被他搞成方運的聖道文會!所以,我們這些大儒都不說話,是在想著怎麼趕他走。”
眾人笑起來。
高默扭頭看了一眼方運,又快速轉回頭,認真道:“趕是趕不走了,所以,高某建議,我們便確立今日聖道文會的第一個主議題,那就是‘完美法’。現在,我給大家一個小時自由討論的時間,一個小時一過,我們再正式探討完美法。”
高默說著,側身看向台上的其他法家大儒,繼續舌綻春雷卻裝作小心翼翼的模樣壓低聲音問:“一個小時夠不夠?”
眾人哄堂大笑,為了化解之前尷尬的氣氛,堂堂刑殿閣老真是拚了。
小小的插曲很快過去,有了足夠的時間,眾多讀書人開始用神念快速交流。
一個小時已過,已經重新打好腹稿的法家大儒們陸續走到書案前,開始闡述自己對完美法的理解。
和方運主要側重方向性和全麵性不同,這些法家大儒則更深入地探討一個點,將一個很普通的法律問題徹底說透。
這種事看起來很尋常,但是,當法家能吃透所有的點,那麼,完美法的最後體係就會逐漸成形。
在大儒們講話的過程中,許多人會在紙上寫上自己認為特彆重要的問題,陸續遞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