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激蕩,海浪拍打著碼頭,發出嘩嘩的聲音。
在海疆城眾多讀書人的迎接下,方運最先踏上港口,隨後拉著帝輦的海馬徐徐變換形態,化為與普通馬匹相似的外形,拉著帝輦登陸。
井立仁仔細看了一眼方運身上的大儒紫袍,又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紫袍,微笑道:“敢問文星龍爵尊姓大名。”
“你們不認識我?”方運脫口而出,詫異地看著海崖古地的讀書人,畢竟雷廷榆已經在這裡停留數年,雖說後來聖院沒有雷家進入海崖古地的記錄,但這裡的消息也不至於如此閉塞。
方運之所以決定速戰速決,就是先入為主認為他們認識自己,若是拖下去,對自己不利。
附近的讀書人皆露出尷尬之色。
井立仁急忙圓場道:“您在聖元大陸自然是鼎鼎大名,但我海崖古地與外界斷絕許久,永久通道還未正式打通,所以對近幾年開始揚名的讀書人並不了解。”
方運掃視眾讀書人,問:“雷廷榆呢?”
眾人一聽方運竟然直呼雷廷榆的名字,第一個感覺是,這個人來頭比雷廷榆更大,隻有少數人懷疑兩人不合。
“廷榆先生淩晨便離開,不知多久才會回返。”井立仁依舊麵帶微笑。
方運點點頭,微笑道:“我叫計知白。”
一些聽過方運真名的水族疑惑不解,但無人開口說話。
少數鮫人能猜到,方運不清楚這海崖聯盟的具體態度,所以先用假名試探一下。
海崖聯盟的眾人竭力回想,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畢竟海崖古地上一次開放的時候,計知白還隻是舉人。
井立仁感歎道:“雖說大儒駐顏有術,但計先生哪怕吃了神藥,也應當極為年輕,絕不會超過四十歲,怕是隻有衣知世先生可以與您相提並論。”
“我成大儒時的年齡,比他成大儒的年紀小一些。”方運微笑著說,雖然實際小十幾歲。
在場所有讀書人肅然起敬,全都起了攀附的心思。
哪怕海崖古地與聖元大陸隔絕,許多聽到衣知世事跡的人都心生仰慕,現在這個“計知白”成大儒的年紀比衣知世都小,完全可以說未來的半聖。
“在下佩服!”井立仁由衷地稱讚。
“計先生真乃當時英豪!”
“如此俊傑,人族楷模啊!”
眾人紛紛稱讚。
一幫水族有些傻眼,本來是興師問罪,結果原本喊打喊殺的海崖聯盟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這還能不能報仇雪恨了?
方運隻是笑著與眾人客套,最後道:“我曾在葬聖穀遇到過井立霄井先生,雖然相識時間很短,卻也相談甚歡,我此來海崖古地,最先想與立霄先生敘舊,不知立霄先生何在?”
鮫後卻是暗笑,因為之前方運早就問過井立霄是否回返,她回答說井立霄已經死在葬聖穀,沒有回海崖古地。
眾人頓時露出哀色,井立仁長歎一聲,道:“三哥此去葬聖穀,至今未返,怕是凶多吉少。”
方運愣了一下,隨後歎息道:“立霄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安然回返。”
眾人知道方運這是安慰之言,更覺心暖。
眾人對方運的態度更加恭敬,因為能進入葬聖穀本就不是一般人,若能活著回來,隨便帶回點人族需要的神物都會成為人族功臣,地位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