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烙怒道:“旗菏,你瘋了嗎?他可是文星龍爵,是葬聖穀意誌欽點的!你們怎麼能趕他出罪海城?”
旗菏微微一笑,手中浮現一片龍鱗聖諭,道:“你誤會了。我這裡有龍庭聖諭,龍庭懷疑方運投靠古妖,命令方運去龍庭接受調查。本來隻需要通過城中的龍井可以直達龍庭,但是龍井損壞,沒辦法,隻能委屈文星龍爵離開罪海,去找罪海中曾經存在過的要塞的龍井,通過那裡前往龍庭。”
旗烙怒火衝霄,道:“現在整座罪海城被古妖四麵包圍,文星龍爵陛下怎麼去找龍井?怎麼去龍庭?”
旗菏的魚鰭輕輕一抖,道:“那跟我們罪海城有什麼關係?這是龍庭的命令,聖諭如山,既然下了命令,我們隻能按照命令行事。文星龍爵陛下,您是準備自己離開,還是讓我們‘請’您出城?”
旗菏的“請”字故意加重。
旗烙看向方運,正要說話,方運一伸手,阻住旗烙。
方運站在沙之舟上,舌綻春雷,聲傳全城。
“本爵雖在龍城外與古妖有舊,但自入龍城,未做危害龍族之事。我不知道反複阻撓甚至害我是龍庭諸帝的意圖,還是有些宵小收了妖蠻的好處從中作梗。但總之一點,此事,本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無論誰是真凶,必將得到本聖的製裁!既然罪海城不歡迎本聖,那本聖不再久留,隻是,希望罪海城以後有求於本聖的時候,還記得今天落井下石之事!”
眾多水族麵露嘲諷之色,堂堂罪海城豈會有求於一個皇者。
隻有少數水族麵露不忍之色,意識到方運是被陷害的。
隻有極少數水族發現,方運的自稱由“本爵”換成“本聖”,更顯疏離。
方運微微抬起下巴,掃視前方所有水族,道:“接下來,我要離開罪海城,我的最後一句話是,誰跟我一同離開?”
旗磬家族的旗魚們哄堂大笑,其他一些水族也附和著笑起來。
方運笑了笑,沙之舟回轉一百八十度,向城外駛去,慢慢地加速。
旗烙看了看方運的背影,麵露猶豫之色,又回頭看了看一眾水族。
旗菏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道:“旗烙,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滾回來當你的巡城隊正?怎麼,難道你想跟這個方虛聖出城送死嗎?你放心,你畢竟是我們旗魚一族,我們不會殺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不過,小小的懲罰是免不了的!”
“旗烙,你帶著他去大驛站的時候,想不到會有今天吧?”之前在大驛站被殺過一次的旗魚皇者冷笑道。
“你現在怎麼不趾高氣揚稱讚他了?你不是說要當他的奴才嗎?怎麼不跟著他出去?”
旗菏突然嗬嗬一笑,道:“都是自家人,諸位何必冷嘲熱諷,彆喊了旗烙的心。不過,之前旗烙委實做得太過分了,我看這樣吧,旗烙,你隻要揭發方運,再罵他幾句,然後去龍庭充當證人,你之前的罪名不僅一筆勾銷,而且會獲得賞賜,晉升將軍,如何?”
旗烙愣了一下,沒想到旗菏竟然真不想殺自己。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謝謝旗菏家主?換成是彆人,早就剁了你的魚頭。”
“旗烙啊,彆怪我剛才的話重,我這也都是為了你好啊。你現在就棄暗投明,檢舉揭發方運,以後還是自家人。如若不然,可就怪不得我們嘍。”
旗烙依舊猶豫不決,緩緩轉頭,發現方運的沙之舟在不斷加速,眼看就要飛出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