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不隻有你一種,封聖的道路也不隻有一條。”雷空鶴淡然道。
“蓄意謀害人族虛聖,不配當讀書人。”方運冷冷地看著雷空鶴。
雷空鶴笑了笑,滿臉的皺紋緩緩舒展,道:“你奪走人族聖陵的時候,斷我聖道的時候,害得我差點死在葬聖穀的時候,為什麼不問問自己配不配當讀書人?隻準你虛聖放火,不準我文豪點燈?”
說到最後,雷空鶴的語氣中充滿了嚴厲與憤怒。
方運眉頭微皺,當時在葬聖穀自己收走人族聖陵後,就發覺雷空鶴的態度不對,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方運道:“第一,我動手前並不知道這關係你的聖道。第二,這是眾聖交給我的使命。第三,是你沒有提前與我溝通,因為在那之前,你就視我為敵。第四,根據現在你的行徑判斷,眾聖雕像落在你手裡,將會是災難,我很高興你沒有得到。”
雷空鶴惱怒道:“少用眾聖來堵我的嘴!正是因為眾聖推演出我的手段,才讓你去害我,你縱然不是主謀,也是他們手裡的一把刀!眾聖雕像給了你,你能獲得什麼?無非是增強一點力量而已。若是我獲得,便可立地成聖,橫掃一界!若非眾聖偏心,你早早就死在聖元大陸,哪裡輪到你一個小輩在這裡大放厥詞!”
方運的目光變得愈加冷漠,道:“或許當年的雷空鶴,是一個溫潤君子,但失去封聖機會的雷空鶴,已經成了一條瘋狗。你根本就不曾反思過,就算沒有我,眾聖也會阻止你。你也沒有反思過,那條路,根本就行不通!你已經被自己內心的憎恨蒙蔽,若不消除這仇恨,就算封聖,也隻是逆種!”
“若能封聖,成為逆種又何妨?殺了你,我便能消除我的仇恨!”雷空鶴的眼神變得陰森可怖。
方運搖搖頭,道:“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便放下這個話題。我想問,妖蠻和古妖戰魂,究竟要做什麼,占領罪海之後,他們下一個目標是哪裡?”
雷空鶴陰陰一笑,道:“古妖戰魂的目的很簡單,為了複仇,尤其是罪海的古妖們,被龍族囚禁那麼久,又不斷被罪龜囚車折磨,這種恨意,縱然億萬年也無法退卻。至於妖蠻,更簡單,就如你曾經說過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為了避免龍族再度崛起,妖蠻自然要打壓龍族。至於下一個目標是哪裡,我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
方運道:“就算告訴我,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怎麼會沒有影響?如果我活下來,等於泄漏機密,會被他們追殺。如果我死了,你挽救了龍族,而我之前的計劃失敗,我豈會甘心?”
方運微微一笑,道:“對,你說的沒錯,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我剛才也忽視了。妖蠻之所以選擇罪海,原因很簡單,這裡龍族勢弱,而且已經獨立,並且有古妖戰魂相助,沒有更複雜的原因,這個原因,簡單,有效。那麼,我們化繁為簡,就會知道,妖界的下一個目標,也會有類似的環境,比如,不受龍城控製,比如有一定價值,更進一步,龍族戰魂根本無法進入。”
雷空鶴竭力控製,但聽到最後,呼吸還是出現細微的變化,普通大儒或許覺察不到,但在執掌天理之輪的方運麵前,一切分毫畢現。
“果然,墜星海哪怕不是妖界下一個目標,也是目標之一。更何況,妖界對末日殿和帝土一直虎視眈眈。”方運道。
雷空鶴緩緩道:“這沒什麼,隻要慢慢想,一定會想到。不過,你就算知道答案也無用,因為你現在根本無法給龍族傳遞消息。你可知剛才我為什麼笑?”
“不知。”方運坦然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