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幸村想起來了:“那個讓你覺得被擠兌了的劇組裡的小王子。”
為了這個玉江桑在那通電話裡吐槽了整整十五分鐘,各種嘲諷層出不窮,中間一句重複的都沒有。
話說那通電話一掛,再見麵時就已經是被一槍擊暈的狀態了呢。
現在想想這個他心情還是會稍微糟糕一下。
打完電話就進手術室什麼的也太考驗人的意誌了,明明才說好的再見,結果這樣隨隨便便的,差點死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想到這裡他又笑了,還好最後沒什麼事,身體虛弱無所謂,剛好不會四處亂跑了,呆在病房裡玩電腦就挺好,給什麼吃什麼的挺好養活,桐子伯母也在住院,不就得靠他來照顧她了嗎?
高千穗玉江沒有get到幸村那個笑容的深度意義,呼啦著平板解釋了一下。
“你說反了,”她現在想起這個還是不甚高興:“是因為被擠兌了他才隻能演個活不到最後的小王子,要是我有轍的話,就運作著讓他演那個少將軍了,雖說這一部人設略微單薄,但是妥妥能活到第二部第三部的節奏,能再加兩部電影的時間,什麼樣的人設豐富不起來啊?”
“也是呢。”幸村這句附和本身沒有任何意思,隻是順著她的話感歎一句。
然後高千穗玉江繼續選角色,一個一個的給好感度刷滿格的吸血鬼拔牙,拔一顆降一格好感度,降成零了再重新刷。
“要是真能把牙拔了就好了……”
“玉江?”
“啊?”玉江抬頭看著幸村帶些疑惑的眼睛,被那帶著明顯關心的神情暖了一下,吐了口氣,跟他說:“沒什麼,我隨便說著玩的。”
幸村搖搖頭:“我也不是要問這個哦。”
他還穿著病號服,手腕上綁著一條寫了入院者信息的手牌,淡藍色的塑料圈環著細瘦的手腕,高千穗玉江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病弱係的美少年小臂線條還挺好看,轉念一想這是個打網球的,他們一天揮拍子估計得好幾百下,手臂線條好看一點很正常。
然後下意識的在那個線條上多瞟了兩眼。
線條優美卻不乏力度的手腕微微一翻,之間帶著些自來水的涼氣【他剛剛洗過碗來著】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順著鎖骨順延的方向劃了劃,停在靠近肩膀的地方磨蹭了兩下。
剛才就發現了這個,幸村依舊在笑,但是因為觸摸更確定那不是鼓起來的蚊子包之後,他笑的越發燦爛了些。
話說昨天晚上黃瀨君一開始肉貼肉的親了好幾口,因為玉江本身康複力的問題,充了血不久便消失了。
這給了黃瀨一種很不容易留下痕跡的錯覺,吸允後的痕跡也消失得很快,所以他下勁咬了兩口,咬出個圓印子一點一點的舔舐,因為體質問題,哪怕這原來應該是個挺花花綠綠的痕跡,但現在就剩下一個輕微的、泛著粉紅色的吻痕還印在那個地方。
“這個,是怎麼弄的?”
高千穗玉江低頭,發現自己隻能看到幸村精市泛著淡青色還有幾個針孔的手背,並沒有發現那個“這個”是個什麼東西。
“那麼換個問法吧。”幸村的聲音依舊柔和,手也依舊沒有換地方。
玉江除了感慨一下皮膚不錯都沒有繭子一個男孩子手怎麼這麼軟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玉江昨天晚上……跟誰在一起啊?”
“話說,”高千穗玉江學著他的表情也稍微眯了下眼睛:“我什麼時候又從玉江桑……進化成玉江了?”
話說一開始也是這樣,不知不覺的好像幸村就把前輩兩個字省略掉了,因為太自然她還沒感覺到什麼不對……
“這是在逃避話題嗎?”
“這有什麼好逃避的?”玉江去捏他的手,從從脖子上拉下來丟到一邊:“開慶功會慶祝新的分公司開業,簽了黃瀨涼太……然後喝了點酒?”
“是嗎?”幸村還是那個笑容,語調清淡的重複說:“在喝熱巧克力都要小心上火的情況下,玉江還跑去喝酒了呢。”
高千穗玉江總覺得現在的氣氛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幸村微笑中帶著鼓勵:“還有呢?”
“還有?”高千穗玉江終於玩到了be,被其中一個吸血鬼直接咬斷了脖子,轉手把電腦放在一邊,滿不在意的說:“還有的話,就是和黃瀨在酒店過了一夜吧?”
說到這裡她砸了咂嘴:“他們家的肉粥挺好喝的,可惜我起晚了,半盆子粥就剩了個底兒,早上時間趕得急,下次有空了我專門去吃一次。”
說起來,那味道離禦廚的水平也不差什麼了。
“不如晚上就去吧?你今天治療幾點結束?”
“呐,玉江桑。”
幸村笑著歪歪頭。
“在吃肉粥之前……”
他向前趴了趴,將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近的他能看見那個小小的痕跡不止鎖骨上有,耳垂下麵的地方也有一個,還附帶一個也許是虎牙留下的小小的紅點。
幸村心情越發糟糕,嘴角的弧度越是自然。
他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見那雙黑的透透的眼睛裡除了他的影子,便沒有任何屬於少女的的驚奇害羞;或是普通女孩子被異性侵入了安全距離的不安和厭惡。
她就這樣看著他,和一開始看著他進門時的眼神一般無二,連點疑惑的都沒有,理所當然的坐在那裡等著他的下一步的動作。
好像……好象他將要對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全部都在她的可忍耐範圍之內。
於是他說:“在喝肉粥之前,可以麻煩玉江先讓我咬一口嗎?”
“看著這個東西,”他的手指點在她的耳垂下方,這是一個非常曖昧的地方,然而高千穗玉江還是一樣的淡定,隻是到底看出了他的表情不太對勁,稍微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然後幸村給了她答案。
“有這個東西在,我完全吃不下飯呢。”
他摩擦的力道越來越大,終於向前傾了傾身體,將嘴唇貼在了她泛著涼意的耳垂下方。
“先讓我咬一口吧。”
這時的聲音意外的帶著些沙啞。
幸村的臉頰貼著她的頸側,話語中終於沒了笑意。
“把這個蓋掉,我們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