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水深火熱的第四天(1 / 2)

戰況其實說不上激烈。

異能者出現的時間還不足百年,雖說有政府做後盾,但政府撐的隻是異能者這個群體,而不是王權者這種製度。

雖然石頭板板不壞,王權者大概就永遠不會消失就是了。

宗像禮司站在這裡的目的非常複雜,站在異能者整體的角度來講,周防尊最好能安安分分的活著——如果他要死了,那麼全力阻止他掉劍。

而作為朋友,他站在這裡,亦是一種保護。

說到底,前代赤王掉劍的後果嚇住了所有人,哪怕以黃金之王的強硬,還是被逼迫著共享了一部分有關王權者的資料,威茲曼值的變化更是一日三查,重點中的重點,就是赤王。

在【那個世界】,流傳著一種認同度頗高的,對於王權者的處理辦法。

如果威茲曼值到達一定的界限,那麼在這位王權者掉劍之前,殺了他。

不是在落下的一瞬間進行阻止,而是給王權者設立一個保質期——如同那些鎮守出雲的陰陽師,鎮守恐山的靈媒,或者是鎮守在神宮的巫女一樣。

保質期到了,就自覺獻身吧。

當然,在那些流傳了上千年的家族裡,這種奉獻是共知的榮耀,甚至於每一代優秀的子孫都會爭奪這樣的名額,但是兩者之間的教育環境、和整體風氣的差彆都太過巨大,你要求異能者像是從小被灌輸了這種意識的人一樣獻身,那純粹是想多了。

——何況石板選人是不定的,全麵杜絕了幼年期統一教育洗腦的可能性。

“周防,你真的認為這種戰爭是有意義的嗎?”

舉著天狼星,宗像禮司帶著些喘息說道:“這個時間段,你的處境就已經夠糟糕了,居然還做出這種可能會引發劇烈衝突的事情。”

他能感覺到不少若有若無的存在,周防尊的行動,等同於把異能者這個團體放在火堆上烤,如此不顧全大局就算了,他這是自己活膩了嗎!?

如果周防尊要掉劍,估計瞬間就能蹦出十個八個人來。

“恕我直言,閣下的所作所為,真是看不出一點風度。”

“彆裝了宗像,”紅發的男人微微轉了轉頭:“如果遇見了同樣的事情,你以為自己的選擇會和我有區彆嗎?”

“最起碼比起閣下來,我還能保持著人類應有的理智。”

周防尊隻是笑,赤色的火焰一波一波的湧起。

抬手一刀攔住他前進的方向,青王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袖口:“十束多多良並沒有死,你的討伐,沒必要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什麼是必要?”赤紅的火焰盤旋在上空,周防尊壓著嗓子笑了出來:“我還要謝謝他嗎?”

“謝的話,不如謝那個女人。”他的拳頭帶著火焰:“要不是她本身不對勁,那家夥一槍下去,就欠吠舞羅兩條人命了。”

“她?”

“啊,”揮劍後跳遠後的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那位……高千穗玉江小姐嗎?”

“難得啊宗像,你還知道不少嗎。”

“這位也算的上是大名鼎鼎了。”宗像禮司有些避重就輕的說:“據說是這一任無色之王的備選者。”

“宗像,”周防尊有趣的看著他的表情,突然勾起了嘴角:“雖然煩你這個人,但我自認也很了解你。”

赤王向後退了兩步,懶洋洋的從兜裡掏出了一根煙:“依照青之王的全知全能,你有點奇怪。”

“閣下想多了。”

周防尊低低的哼笑了一聲:“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誰的速度,太快了。”

“所以,”青發的王者提高了聲音:“我以為閣下能明確的認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能造成多大的影響,作為合格的規劃者,所有相關人員的信息必然要全部查——”

“可是想起名字的速度太慢了。”

周防尊的聲音不緊不慢,卻饒有興趣的欣賞著宗像禮司被自己打斷了以後,那種噎住一樣的表情。

“她在你的固有印象裡叫什麼名字?”

“閣下還是稍微擔心擔——”

“叫千歲嗎?”

“……”

清瘦纖長的男子嘖了一聲,終於不再搭話。

“果然是叫千歲吧。”

周防尊嗤笑一聲:“那女人倒是挺厲害,我記得她說過今天早上是簽售會還是什麼的,嘛,反正是本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的書。”

“以閣下的智商,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個人並不感到意外。”

“所以你果然也喜歡千歲吧?”周防尊閒閒的轉了轉脖子:“那女人倒是挺驕傲這一點的,要是她知道你這種家夥也在看她的書,估計會覺得挺有趣的。”

“恕我直言,千歲小姐她,並沒有閣下形容的那麼膚淺。”

“也是,”周防尊緩緩吐了一口煙氣:“她諷刺人的詞倒是挺多的。”

“按照人的基本原則要求自己,遵循人的生存規則融入社會,用秩序約束並保護自己的,才可以被稱之為人類。”

宗像禮司的言語間帶著些許冷酷:“披著人皮的野獸,披著獸皮的惡魔,依靠踐踏秩序來讓自己可以得到足夠享受的生物,恕我無法將其稱之為人。”

周防尊還挺苦惱的思考了一下,懂了宗像禮司的說話邏輯:“你是說她罵的對?”

宗像禮司沒有答話。

“我說她在你腦子裡是個什麽樣子啊宗像,”紅發的男人稍稍坐起來了一些:“你就這麼篤定她厭惡的那些,就是破壞了規則或是內心醜惡到……可以被定性成野獸的人?”

“雖然曾經被嘲笑過,說我是防守反擊型人格,”宗像禮司冷靜的看著周防尊,篤定的說:“但是千歲小姐的認知,與我本身並沒有多大差異,同理而言,以我本人的判斷力,千歲小姐的人格類型,也不會和我的認知有太大差異。”

“想多了,”周防尊低聲說:“那女人的性格啊,也是相當的不討喜。”

——霸道的很呢。

“抱歉,在下並沒有這種感覺。”

宗像禮司看周防尊一副不想打的樣子,倒也樂得他消停下來:“【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這句話,說到底是一種炫耀,也是一種玩弄規則的方式。”

“這樣的人,太油滑了。”

“與其相比,我更加欣賞千歲小姐,直白的想要變成規則製定者的想法。”

“你欣賞的千歲小姐,可能要讓你失望了。”說完,周防尊便直直的看後方,果然,沒過多久,千歲小姐慢慢悠悠的就從小樹林裡出現了。

熟悉的儀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修長身形,還有熟悉的美麗麵孔。

隻是,周防尊所熟悉的高千穗玉江,總是有一雙紅的透亮的眼睛,裡麵滿滿燃燒的,都是他的火焰。

而這個時候,那雙眼睛裡乾淨的褪去了所有顏色。

一座玉石和檀木製作的神像,那雙本來應該像是寶石一樣的眼睛裡,卻充滿了屬於野獸的饑餓。

——理所當然的委屈著和渴求著。

宗像禮司為這場景悄然皺起了眉頭。

scepter 4整頓完畢以後,某些資料對他而言就已經不存在機密性了,千歲的長相他是知道的,雖然是幾年前的照片,但是那樣的女孩子,幾年以後的風姿是完全可以預料的,那樣的氣質,也隻會變得更加突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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