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玖辛奈比玉江大了三歲,但是看起來,是玉江要稍微高一點。
吃飯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安靜,雖說是一族,但是各家吃各家的,綱手那種混的很溜的一般是跟大蛇丸或者自來也一起混飯,她最近遇上了一個看的很順眼的男人,天天在人家用晚飯的烏冬麵館蹲等,彆說晚飯了,夜宵吃完了都不一定能回來。
玉江一直跟著漩渦水戶吃飯,老婆婆最近身體越來越差,每天晚上將就著喝點粥就算了,但是今天,漩渦水戶意外的心情很好,也意外的一直坐在餐桌上,哪怕玖辛奈一直一言未發,她都笑的非常溫柔。
講道理,玉江有點不高興。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就這麼霸道,總之玉江……就是有那麼點不太喜歡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分走的感覺,而玉江和普通熊孩子的差彆在於:她有智商,並且懂得克製。
這個紅發女孩子的房間,就在玉江對麵。
確切的說,這個叫漩渦玖辛奈的戰爭遺孤,居然住到了千手未來當家的院子裡。
絕對有哪裡出問題了。
就算是同姓族人,投奔就該有個投奔者的樣子。
如果漩渦玖辛奈是因為作為漩渦一族的遺孤尋求庇護,那麼,她跟著自己家族的長輩住在一起,才是合理的。
彆說什麼同齡人好相處的話,千手柱間打小到大,麵對的同齡人都是自己親兄弟和堂兄弟——這些人才是戰場上真正的戰友。
木葉現在還是以家族勢力為主,家族,是排在村子前麵的。
不過她的味道確實不同。
第二天準備出門的時候,玉江打開門在走廊裡看到了精神萎靡的漩渦玖辛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玉江那種審視的眼神太過明顯了,玖辛奈被她看的退了一步,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
怎麼說呢,玉江麵無表情的歪頭思考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覺得好眼熟啊。
訓練場乾淨的看不出前一天熱帶森林一樣的擁擠,玉江坐在樓梯口,仔細的纏著自己匕首的握柄。
這把匕首是她七歲的生日禮物,而她得到禮物的日期是九月十五日。
半年前,她得到了一個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弟弟。
講道理,旗木朔茂這個男人玉江至今為止看他不順眼,但是不得不說,在提供基因這方麵,他還是有點用的。
她弟太可愛了!
當時她難得放假奔去了旗木宅,小小的嬰孩兒還沒能睜開眼睛,團在一張大毛巾裡、白的跟棉花糖一樣,玉江呆呆的看了他一分鐘,覺得自己被生命的奇妙狠狠的衝擊了一下。
はたけカカシ
櫻子倚在床上,帶著笑容跟她說,這個孩子,叫カカシ。
看著嬰孩兒白膚白發脆弱圓軟的樣子,玉江覺得她被這個意象十足的名字再一次擊中了。
雪團一樣的孩子,一望無際的雪地,受了驚逃跑的小白鹿……
玉江麵色複雜的捂著胸口,看著兩隻小拳頭窩在臉側安靜睡覺的小男孩,覺得這真的是他逼格最高、最可愛的一個弟弟了!
話說……她有好幾個弟弟嗎?
總之無論如何,在被告知這小孩兒不止長得可愛,而起還很有緣分的和她同一天生日之後,玉江決定送他個禮物。
晚上回了家,她坐在房間裡,屏神靜氣半晌,提筆開始作畫。
她畫的那叫個一氣嗬成,畫完了還即興提了幾個字。
最後她還給這個小男孩刻了塊章子,用她自己催生出的樹木,手動查克拉改變性質,淡淡的黃色帶著細密的年輪,照著玉江自己那個刻了一隻頭上長角的獸類。
蘸著朱砂印出來,龍飛鳳舞的“鹿驚”兩個字,看著就瀟灑的不行。
然而當她把印章和畫卷打了個包送過來的時候,被喝的酩酊大醉的旗木朔茂一句話打擊的不行。
“カカシ就是卡卡西,用假名寫就好了,沒有漢字的這個意思哦。”
玉江眼神死看著有了兒子稍微有些失控的男人,在櫻子拉扯的力道下,還是沒忍住,甩手就把盒子砸在了男人臉上。
玉江憋氣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文盲!”
卡卡西以後絕對不能讓他教!
忍者這種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的生物真是……
總之玉江回來生了好幾天的氣,心疼卡卡西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旗木朔茂是真的脾氣好,隔天酒醒了,送了這把匕首來。
——既是生日禮物,也是道歉禮物。
“不好意思啊,給玉江的弟弟取錯名字了啊。”
“彆說的好像那不是你兒子一樣!”
氣歸氣,匕首她還是好好的收下了,運用的方法也有在學習——
“你是在纏繃帶嗎?”
小心翼翼的女聲從門口傳來,玉江一回頭,漩渦玖辛奈半扒著門框,被她一看又往回縮了點。
我很可怕嗎?
玉江撇了撇嘴,舉起手來給她看。
一把孩童小臂長短的匕首,刀把上按照一定的編織角度纏了兩種顏色的……綢緞?
玖辛奈看著玉江腳邊那一堆明顯是被替換下來的布條,思考了一下:那確實,是綢緞吧?
好……好奢侈!
隻是防滑吸手汗或者血液的準備用具而已……居然用綢緞!
“我不會出汗,也不會流血。”
“唉?”
玉江歎了口氣,看著紅發女孩子有點一驚訝就顯得有點蠢萌的臉,慢慢悠悠的說:“表情太明顯了,按道理我明明長得那麼好看,但你那一瞬間的表情就像在看蛀蟲。”
“唉——”玖辛奈開始手忙腳亂的擺手,結結巴巴的說著“並沒有啊”一類的話。
“這是我的生日禮物。”
雖然有點蠢,但是挺可愛的。
玉江難得有耐心的對著她解釋說:“一般不怎麼用的,半年了有點臟,我換一換而已。”
“哦。”
紅發的女孩最終悶聲的答應了一聲,突然飛快的轉身跑走了。
玉江看著那個飛速離開的背影咂了下舌,回過頭來鬆了鬆手腕,從兜裡掏出一把種子扔在不遠處的地上,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第二天傍晚,千手明忠難得出現在訓練場,這家夥笑起來非常溫和可親,但是玉江看著他那雙眼睛,就知道這是個切開黑。
切開黑從來不對玉江提任何要求,也不會做任何讓人反感的事情,但是今天,這個男人笑眯眯的說:“小玉江不想要朋友嗎?”
玉江的周圍還盤旋著受她操控的上百條查克拉線,被這男人一句話嚇的直接打結了。
一個走陰謀路線的家夥,突然跑來潑她一碗雞湯是什麼鬼?
“玖辛奈是水戶夫人的侄孫女。”
千手明忠爽朗的向前走了兩步,和玉江坐在了同一級階梯上:“玉江可要和她好好相處才行啊……對了!過一陣子玖辛奈會插班進忍者學校,玉江想去嗎?想去就一起——”
“去就去唄。”
玉江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
“你們不都安排好了嗎?”
千手明忠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些。
玉江可嫌棄的瞟了他一眼:
“水戶婆婆看樣子撐不了多久了,她身上有一團很好聞的味道在侵蝕她的生命,水綠色,很快就要被橙紅色完全占領了。”
“說起來玖辛奈的味道和婆婆很像啊,石榴和石榴酒的差彆而已,漩渦一族那麼多人,政治庇護就隻收一個小姑娘?”
“你們千辛萬苦把她從火影那裡接到千手家,又讓她住在我的院子裡……”
她皺了皺眉頭:“人柱力隻能是一村之影的至親,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算是默認的潛規則吧?”
“玖辛奈昨天中午來找我了,我說……你們不會還給她灌輸了什麼要‘和玉江做好朋友啊’之類的說法吧?”
千手明忠失笑:“那倒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