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保持緘默的第三天(2 / 2)

似乎看出了水門的疑惑一樣,女孩子伸手指了指嗓子:“不說話,會啞的。”

她指了指天上,兩手組合模擬了一下鳥兒飛行的動作:“跟它們一起,練習。”

水門一時半會兒不確定,她的意思是練習鳥叫啊,還是跟鳥一起學飛呢。

金發的男人隻是向她伸出手,笑的眯起了眼睛,似乎連空氣中都多了陽光的味道:“波風水門。”

女孩子看著麵前的手呆了一會兒,最終伸手握了上來:“玉江。”

她說:“名字是玉江,姓不知道。”

因為那棟十多歲少女住的房子,兩個大人明顯進不去,玉江安撫性的拍了拍水門的手臂,說:“等等。”

回頭雙手伸展,地上的雜草瘋長,互相纏繞著變成平整乾淨的地麵,拔地而起的木質快速拚合,三分鐘就是一棟大房子。

這是毫無爭議的,木遁血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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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變得格外的漫長。

玉江這個孩子似乎沒有好奇心,對自己的父母,對千手家都表現的無動於衷。

千手明忠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女孩,他倒是樂意作個和善的長輩,關懷什麼也從不吝嗇,但是這個孩子太安靜了。

或者說,這個孩子的邏輯太奇怪了。

問她為什麼不動,她搖搖頭,說安靜一點好。

回程是沒有接著走山林,所以在被炸掉不久的神無毗橋附近堵住的時候,哪怕大人都著急了,她也一直很淡定,說:“耐心有用。”

千手明忠閒聊時問她為什麼答應去木葉,她的眼神掃過老頭全身,最後還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樣子,說:環境很重要。

千手明忠雖然心臟,但是遇到這種從頭到尾不給反應的小孩兒也是累的:“玉江這樣的性格,倒是怎麼在村子裡生——”

千手明忠還沒感歎完,麵前女孩子卻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容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冷硬和不正常,連屬於山林的那種氣息都一並消失的乾淨,好像一路上那個基本不開口的女孩,隻是千手明忠的錯覺一樣!

那是溫和的、堅韌的、值得依靠的、看起來就屬於森之千手的味道。

玉江笑的彎起了眼睛,在千手明忠幾不可信的目光中,說:“偽裝也很重要。”

喜靜的動物長壽,所以安靜很重要。

捕食者最需要具備的素質就是相對而動,所以耐心很有用。

選擇一個好的生存環境遠比強迫自己努力更重要,氣候、食物、天地的數量——所以環境很重要。

要適應環境,就要學會偽裝,不會偽裝自己的動物,無法快速的適應環境。

千手玉江,是個以人的心智生活在野獸群裡的孩子,人的思維給了她學習思考的空間,而獸的行為,才是最終影響她人格的部分。

腥風血雨弱肉強食——千手玉江的這種性格,才是最適合在忍界活下去的性格。

千手明忠伸手附上女孩的發頂:“可惜,應該讓波風君也來看一看呢,玉江也是會笑的。”

小女孩搖了搖頭,認真的說:“他不行。”

這也是屬於獸類的本能之一,一雙明確的,可以判斷出敵友的眼睛。

有的事情,隻能讓該知道的人知道。

“現在是朋友,以後會是敵人。”

玉江一字一句的說:“你說過,他是未來的第四代火影。”

“火影,就是狼群的頭狼。”

肆意的生活在山野裡的少女,平鋪直敘的說出了非常可怕的發言。

“我殺掉過,三頭狼王。”

“我喜歡,走在狼群的最前麵。”

千手明忠的眼神中,終於多了些可以稱之為讚歎的東西:“玉江的天賦很合適呢。”

不是最好,是最合適。

該看清的事情,都看的很清楚啊!

就應該是這樣啊……

千手明忠看著麵前女孩子似乎滿是懵懂的眼睛,莫名的想起了隻要換身衣服,就幾乎看不出是個忍者的初代目千手柱間。

就是這個樣子才對啊!

森之千手和宇智波,同樣傳承自六道仙人的族裔,千手是個幾乎沒有弱者的家族,每個人的資質都是中上,他這樣的才是少數。

而宇智波呢?

宇智波家代代都有天才!

千手明忠一清二楚,哪怕宇智波家族裡的弱者數量是千手的千倍百倍,一個上等的天才,就可以將差距拉的無限的小。

千手整體的強大就如同堅不可摧的樹木,但是宇智波,每一代都可以培養出一把尖刀!

這把尖刀,才是一直能撐著宇智波和千手並稱的基石。

當年宇智波斑……

想到這裡,他看著玉江的背影,真正張開眼睛,開懷的笑了。

宇智波斑又有什麼用呢,森之千手從來沒有天才,好幾代也隻了出那一個,但就是那一個,就夠了。

心性,能力,胸懷,誌向。

千手明忠笑的開懷——出了一個千手柱間,就算宇智波斑號稱是宇智波最強的天才,那又有什麼用呢?

忍術之神,從來隻有一個人啊!

轉過身來走出門去,千手明忠的步伐要比來時輕盈矯健的多了。

真好啊……

過了三代,森之千手的第二個天才出現了。

都說日月同芒交相輝映,但月亮當空的時候還會有繁星滿天,若是烈日當空……那樣的天空中,怎麼可能出現其他的東西呢?

三十年前,森之千手的第一個太陽升起,戰國時代因此而結束。

十年後各國新秀並起的時候,便是森之千手的第二顆太陽——再次將忍界拖入酷暑的日子了!

千手明忠倚在車架上,透過狹窄的車窗看向天邊的落日,不由的有些感歎。

六十年才過一天啊……

忍界的一天,是有些太長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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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了神無毗大橋,離木葉也就不遠了。

玉江百步路走了九十九步,就剩下這最後一步,險些沒有繃住。

因為戰爭剛結束沒多久,這裡離當初木葉搞爆破的地方不遠,亂石紮堆不好走,車子拐了個彎,率先傳來的是一陣遮也遮不住的血腥氣,波風水門皺起眉頭,莫名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拐了個彎沒走多久,河灘邊上正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的屍體。

霧隱和……木葉的?!

比起看到自己學生的屍體後陷入沉寂的波風水門,玉江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表情。

就近感受到那幾個霧隱的氣息後,玉江就想開口罵人——這種熟悉的咒印符,就是宇智波斑最常用的那一種!

這幾個霧隱的忍者,都是斑的傀儡。

玉江神色複雜的掃過這片戰場,很好,帶土的兩個隊友一死一傷,看手上的血跡,死的那個、應該是傷的那個親自下的手。

再加上貌似是反派的霧隱……

要說這事不是為了刺激帶土!

要說這是不是斑幕後謀劃的!

誰信啊!

一片朦朧中,瞳孔被鮮血掩蓋,卡卡西的眼睛一陣刺痛,似乎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黑發白膚的,是誰來著……

卡卡西咳嗽了兩聲,感覺到有人扶住了他的後背。

是老師嗎……卡卡西艱難的動了動脖子,既然老師來了,那琳……

親手刺穿少女胸膛的粘膩感還殘留在手上,卡卡西一片血紅的眼睛流出了淚水——他想起來了!

白發的男孩掙紮著想要轉頭,但身體的疲憊反映出的,不過是輕微的抽搐。

卡卡西努力的睜著眼睛,劃過老師的臉龐看向一邊,琳的身體就在不遠處,而站在她身體旁邊的——

——是她!

“彆帶她走……”

這聲音低的隻剩下短促的氣息音節,卡卡西說:“我求你……彆帶她走……”

眼淚劃過臉頰上擦破的口氣,卡卡西能感覺到老師正在幫他處理傷口。

“彆帶她走,求你。”

這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見,不論心裡嘶喊的多麼歇斯底裡,他的聲音終歸還是傳達不出去。

直到徹底落入黑暗之前,卡卡西還在鍥而不舍的懇求她。

“你已經把帶土帶走了……”

“求你把琳留下來……”

“我求求你……”

在那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裡,玉江沒空替斑愧疚,也沒來得及考慮帶土看到這樣的場景會發生什麼變化,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個沒死絕的霧隱身上!

配合見到她時訝然睜大的瞳孔和唇邊呼之欲出的名字,玉江百分之一百確定,這人肯定見過她。

不止見過她,說不定還知道斑的真實身份!

完全來不及猶豫,玉江迅速抬手催生了樹枝,在那個沒死絕的霧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之前,讓鋒利的木刺穿透了他的胸膛。

很好,接著再給突然殺人的事情找個理由好了。

似乎完全沒看到千手明忠的疑惑,玉江麵無表情的做了個似乎從那人身上抽出了什麼東西的動作,末了五指成爪,假裝自己手裡捏了個圓球一樣的玩意。

她冷著臉轉過身,向著空無一人的樹下走去。

——其實樹下麵還是有個人的,最起碼一個小時之前她還是活生生的人類。

野原琳。

玉江踮起腳尖,從野原琳鬼混頭頂上折了一根樹枝,又把自己手裡拿個莫須有的圓球往樹枝上一壓,做出一副真的在融合什麼的樣子,最後輕巧的伸出食指一點,把野原琳的靈魂綁在了這根樹枝上。

末了,她拿著樹枝,走到樹枝的老師麵前,扯了扯還在為學生包紮的波風水門,把樹枝子遞給他。

波風水門這時候完全是依靠關注卡卡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肩膀上傳來動靜的時候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玉江把樹枝舉到他麵前,下巴衝著不遠處尚且留有些許餘溫的少女屍體點了點,回頭來告訴他:“那個女孩子,現在在這裡。”

“嗯?”

玉江這會兒已經搞了個應急方案出來,嘖,順便把那一半一起暴露算了,她慢慢的說:“用那個人的命【指霧隱】,把她換回來了。”

波風水門還在蒙著,站在後方的千手明忠卻瞳孔一陣緊縮。

玉江把樹枝放到水門手上,告訴他:“她的靈魂剛才站在樹下,現在在這裡,既然是你的學生,你好好拿著。”

也許是她表現的太多篤定自然,波風水門甚至沒有懷疑真假,第一反應是【琳是女孩子他要拿應該拿哪裡?用不用找塊布條包起來啊】這樣電波的問題。

眯眯眼的千手老頭意有所指的感歎:“玉江剛才的意思,是看到靈魂了?”

驚才絕豔的二代目千手扉間,曾經研究出名為穢土轉生的禁術,以一命換一命,召喚死者的靈魂,玉江這個孩子,她……

“啊,看到了。”

女孩半回身過來,神色木然卻坦白。

她說:“開眼的時候,就能看的到。”

那四分之一側臉上,沿著長長的眼尾,瞳孔中隻剩下一片鋪天蓋地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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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曾經三個宇智波一起居住的山洞裡,隻剩下了兩個苦大仇深的宇智波相對而坐。

宇智波帶土還赤著腳,昨天看著還尚存稚氣的臉,今天似乎就變了一副樣子。

斑覺得這個表情看起來特彆親切——世界本身就是這麼醜陋又黑暗,能夠看清現實,哪怕痛苦,斑也覺得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完全忽視了這個所謂的黑暗事件就是他手動造出來的!

帶土沉默的時間格外的長,斑從世間的小事說道忍者的製度,甚至對此大加唾棄,明明是說話的人抱的是全然不同的感情,但從斑嘴裡說出來的話,傳到帶土耳朵裡時,卻莫名變成了她和玉江每天晨起聊天的內容。

【戰爭,就是讓我認知在意的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得不承受痛苦的存在】

琳死的時候尚且帶著笑容,但戰爭帶來的所有痛苦,都成倍的疊加在了卡卡西欲哭無淚的眼睛裡。

【其實提取了查克拉也不一定要做忍者啊,誰規定的隻能靠接任務活下去?】

沒有忍者……就不會有戰爭了嗎?

【忍者村受大名府的製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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