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保持緘默的第六天(1 / 2)

大蛇丸和玉江都是很有耐心的人。

那天,波風水門甚至沒有在實驗室留到中午,大蛇丸麵無表情的盯著玉江看了很久,最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去了地下室,留著玉江一個人麵對一屋子的卷軸和器械,直到傍晚都沒出現。

說是來檢查身體的,但一直過了三天,大蛇丸都沒和玉江說過一句話。

第三天傍晚,手指尚且沾著些血腥氣的男人從地下室出來,正看到千手家送來的小丫頭閒閒的坐在他的操作台上,兩腳蹬著抽屜的把手,自得其樂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這樣子倒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了。

“怎麼,”男人掃了一眼櫃子上堆得滿滿的卷軸:“不準備接著看下去嗎?”

雖說沒怎麼交流,但是這孩子從第一天起就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那些翻閱的動作雖然快速隨意,但就憑她能從一堆卷軸裡,準確的扒拉出來那幾個有意思的,這些擺在外麵的東西,讓她看看也無妨。

說著,抬手拿起桌子上排在一起的三份卷軸,大蛇丸對自己的東西掌控力極強,雖然放在外麵的都是些安全無害的資料,但是這幾份……

金黃色的蛇瞳閃了閃,男人的舌尖抵住唇角,直接笑出了聲。

這幾份卷軸上記錄的資料,是他很小的時候寫的——在父母剛剛離開,二次大戰將起,死亡的陰雲怎麼也驅不散的時候。

現在看來,滿是無力的不甘心,稚嫩的追求,還有那時候就已經出現端倪的狂熱。

看上去是研究醫療忍術的資料,但大蛇丸自己清楚,這些資料的字裡行間,那些小小的術式,角落裡看似毫無規律的數字,其實全都是他野心最初始萌生的嫩芽。

“你從哪把這些翻出來的?”

大蛇丸也不生氣,單純興致盎然的回顧著曾經的自己,看到最後居然笑了起來。

曾經年少的他,在記錄的最末尾寫了一個小小的死字,然後不知道是憤恨還是恐懼,用筆墨給它打了個大大的差。

玉江坐在桌子上晃著腿,眼神掃過大蛇丸身後瘦削的肩頸線,突然開口說:“那四個人,都死了嗎?”

男人拿著卷軸的手一頓,眸光一閃盯住女孩子黑壓壓的眼瞳,手術刀一樣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他蒼白的麵色突然泛起了紅暈,冰涼的手指帶著恍若粘膩的觸感捏上了小女孩的下巴。

“我倒是忘了。”

他低低的笑了兩聲,指尖順著臉頰的弧度滑上了女孩的眼瞼,鋒利的指甲頂在她泛著微紅的眼角,一下一下的磨蹭著。

“你能看到他們的靈魂,那幾個人現在是什麼樣?”

“死了就看不到了,靈魂可比人的身體脆弱多了。”

玉江的眼角讓他弄的很不舒服,抬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指,挨在臉上時還沒什麼感覺,手掌一旦貼近,就會發現體溫差大的不可忽視。

玉江捏著男人青白的手指皺起了眉頭,下意識斥責道:“怎麼這麼冰?”

說是斥責,那神態又格外的親近,加上捏著他人手指的動作、和尚且貼在男人掌下的臉頰,狎昵的像是花樓裡的恩客,心疼著端了酒壺的遊女。

比起斥責,莫名帶著一股戲謔的憐愛。

大蛇丸一挑眉,倒也沒急著掙脫。

——花樓裡長大的丫頭,該學的倒是學的挺好。

講道理,這不是花樓的鍋,是宇智波斑的鍋。

肆意妄為的宇智波斑先生總是把自己的身體丟在一邊,讓風華正茂的靈魂作為主體,常有玉江出去一趟回來,那副老人家的驅殼就在床上隨便一撂,冰冰涼涼的如同斷絕生機的屍體。

玉江一直怕他死,所以對這個意見很大。

斑嫌她念叨著煩人,雖然依舊肆意妄為著,但每次聽到玉江回來的動靜就會立刻回身體裡,表現出一副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

後來時間長了,玉江就養成了出門回來先試試他體溫的習慣,隻要溫度低了,一定是老人家又任性的放飛自我了。

除了無關痛癢的斥責,玉江也不能再把這老頭怎麼樣了。

那四個實驗體的死亡,代表大蛇丸之前要緊的課題已經做完了,這會兒看著千手玉江,感覺像是吃完了前菜準備上正餐一樣,積壓的樂趣和興趣都湧了上來。

男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先來看看你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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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同樣的實驗室,同樣的試驗台。

不過這次坐在台子上的變成了大蛇丸,玉江盤腿窩在高底的凳子上,正坐在他兩腿之間。

男人蒼白纖長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帶著低溫,指縫間夾著一把小刀,靈巧的在她發尾揮動著。

這一個月來,玉江一直挺配合,雖然手上捧著個小碗認真的吃點心,但還是聽話的抬著頭,任由大蛇丸坐在她身後,掬起她一縷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的修剪。

隨著男人冷冰冰的手偶爾碰到她的耳廓,悉悉索索的聲音慢慢響起。

“你的頭發長的越來越快了。”

明明是嫌棄一樣的話,但是釘在後腦勺上的視線告訴她,這個男人對於她頭發的生長速度非常滿意。

先不說熟能手巧這回事,大蛇丸本身就是個手很巧的人,玉江喝完了碗裡的冰沙,舒了口氣,晃了晃腦袋試試,大蛇丸不止幫她修完了頭發,還用那一頭長發挽了個半長不短的辮子。

除了綁發尾的是繃帶這一點值得一槽,不論是審美上還是舒適度都很值得讚歎。

其實一開始,大蛇丸隻是割了她的頭發研究而已。

講道理,忍者這種生物活的其實很隨便,說完要研究,大蛇丸抬手就抽了把苦無割斷了玉江耳邊的頭發,他還沒反應呢,一直笑眯眯的小姑娘突然就把臉板起來了。

她對著實驗室的小圓鏡子發了會兒呆,回過頭來拉起左耳邊斷到眉毛那裡的頭發,很嚴肅的問他:“大蛇丸,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看起來像是被狗啃了?”

“哼!”

小姑娘不為所動,皺起眉頭厭惡的問他:“要頭發這種事,從發尾一刀切也好啊,為什麼要弄得這麼難看?”

一時間,那樣直白厭惡的神態,和忍者所遇到的很多民眾重合在了一起。

川之國的國民指責他和自來也:你們都是凶手!

同隊忍者的家屬拿著遺物,指責他:為什麼指揮會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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