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切了一聲,抬起頭來咄咄逼人。
“人體實驗是什麼我很清楚,你們說的義正言辭,私底下不是照樣做這種事?”
她的眼睛一派火紅,裡麵的厭惡和嫌棄幾乎毫不遮掩。
“說起來木遁是森之千手的傳承血繼,你們要不要先解釋一下,村子東麵地下那幾個木遁能力者是怎麼回事?”
她撇了下嘴:“顏色難看、味道彆扭、怪裡怪氣的。”
“玉江!”
小姑娘又沉沉的低下了頭,不高興的轉過身來看一眾叔叔阿姨。
老太太雖然還在笑,缺了牙的嘴卻莫名的猙獰。
“說說清楚,那些人給你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就是惡心啊,還有什麼?”
女孩子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因為一貫的感覺,她似乎一直以為大蛇丸的所作所為是正常的。
“那裡經常出現味道和家裡人接近的家夥,一批一批的出現,一批一批的消失,最多的時候有幾十個,最近就剩下一個了。”
“那些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木遁是怎麼會的!”
“還不是你們和大蛇丸做了一樣的事……”
抱怨完了,她又回頭去瞪波風水門。
三代目拿著煙袋一言不發。
四代目也慢慢收起了笑容,碧藍的瞳孔幾不可見的收縮了一下。
這會兒所謂的氣氛壓抑,可比一開始水門哄小孩兒的情況,要嚴重的多了。
靜默了許久,隨著千手明忠“哢噠”一聲的,把厚底的瓷杯子敲在案幾上,室內靜止的時間才恢複了流動。
他時常眯縫著的眼睛裡全是刺人的冷光,接連掃過在座的兩位火影。。
“猿飛大人。”
意外的沒有叫相熟的名字,千手明忠從不懷疑玉江的話,直接開口詢問:“敢問您可知道,柱間大人的墳塋……現在狀況如何了?”
祭拜歸祭拜,可還沒有哪家習慣了每年祭拜的時候,還要把棺木挖出來檢查一遍!
這問題,等同於直白的問是不是你乾的。
猿飛日斬似乎突然蒼老了不少,退休以後養起來的那點自在氣,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老夫不清楚。”
知道,但是不清楚。
他知道有人在做血繼融合的研究,但是不清楚材料是自己老師的屍身。
千手明忠仔細辨認了半晌,最終再次端起茶杯:“是嗎,那就糟糕了呀。”
既然火影沒有插手,那這村子裡,貌似還有個比火影更權威的存在呢。
但說到底,不論火影還是顧問,木葉現今掌權的幾人,全部是一代和二代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
連初代的屍身都保不住,其他人又能是什麼情況!?
——這是讓木葉的英雄,死了都不得安寧嗎?
這樣的村子,留得住忍者嗎?
已近百歲的千手英樹看著麵前的茶杯,最終隻是歎息了一聲。
“木葉現在,居然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嗎……”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啊。”
千手玉江才不在意氣氛什麼樣,伸手去扯波風水門的袖子:“既然那些人都沒事,大蛇丸也應該沒事吧?”
“這可不是管大蛇丸的時候啊。”
雖然知道玉江這孩子對於人際關係很淡薄,沒相處過的人,就全然不會在意。
但作為一個千手,千手明忠還是希望她能明白:“千手柱間是千手家永遠的族長,是森之千手的絕對驕傲,而森之千手的命運,和木葉綁在一起。”
玉江撇嘴。
——熊孩子撇什麼嘴呢!你爹的墳都讓人家挖了!
“村子變成這個樣子,想來也不是族長願意看到的。”
猿飛日斬沒說話,千手明忠繼續:“四代目對此……有什麼看法?”
此時,波風水門上任不到半年,戰爭未歇,雲忍在邊界還沒撤完,這種逼著人家直接和顧問開戰的行為,簡直算得上蠻不講理。
波風水門是木葉的忍者,在他所受的教育裡,村子高於一切。
但對於這一眾活在戰國的千手來說,千手是木葉,木葉卻不等於千手。
家族,在某種意義上,是高於村子的。
千手合香,也就是現存輩分最高的千手家人,是初代目父親千手佛間的親妹妹。
老太太伸手把還在不高興的小姑娘招呼到身邊來,輕輕的撫著女孩子的頭發,不管兩代火影訝然的視線,說:“玉江,想當火影嗎?”
“合香大人——”
老人厲聲嗬斥:“玉江!說話!”
女孩子抬起眼在火影們身上轉了一圈,重點看了看波風水門:“火影不是在那嗎?看起來就好累——”
老太太一掌拍在桌子上,看著玉江的眼神裡沒有了一貫的和藹,她說話已經有些含糊了,但氣勢卻分毫不減。
“這不是讓你作為千手家的公主去享受的!是在村子的路走歪了的時候,作為建村者的後裔,應當承擔起的責任!”
“木葉都能對先輩的屍骨做這種事了,難道你還能無動於衷嗎?”
小姑娘的表情……確實挺無動於衷的。
三代被這個現狀堵得不知道怎麼開口了……說好的打牌呢!
波風水門麵色嚴肅,開口道:“木葉發展到如今,有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解決的。”
彆的不說了,單就建村者後裔應該承擔責任的事情,您好歹也考慮考慮宇智波們啊……
“我知道玉江是兩族混血,但一個混血的孩子,哪怕繼承了血跡,那也隻是可能性更大……”
三代這會兒煙鬥都快掉了:怎麼的這個紅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