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地震的動靜瞬間吵醒了全城的人,大名匆忙間起身踏上遠望台時,那隻不科學的死貓正好輕巧的在半空中翻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跟頭,從都城鬨市區的商業街的正上方,啪的飛了過去!
最後,貓又四肢並攏呲出了指甲,牢牢地勾住了城東的山壁上。
這陣讓人牙酸的嚎叫聲聽得他耳朵一麻,不遠處,低估了自己體重的二尾貓又從山壁上一溜煙的往下滑,最後狠狠的砸在地上——瞬間震塌了半條街道的建築房屋。
說時遲那時快!傷亡還沒開始,數不清的黑影就已經從城中的各個角落出現,明顯是有組織的忍者們將救下來的民眾集合在一起。
在五代目趕貓推土的時候,該到位的人力資源已經到位了。
木葉提前埋伏在都城的隊伍裡,甚至還有專門負責安撫工作的老師們,一個兩個氣場溫潤笑容親和,張嘴就是【不用擔心,火影大人會來救我們的】。
——如果不是確定這裡是自己住了六十年的府邸,大名簡直要以為自己是在木葉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
火之國大名眼睜睜的看著那隻狂躁癌的叉尾巴貓,在他心愛的城裡上躥下跳,張嘴一個火球噴出來,城池的左半邊立刻就被清出了一片荒地。
“請大名稍安勿躁。”
曾經做過他守護忍者的猿飛阿斯瑪專門來安撫了一下他:“尾獸是非常可怕的存在,我們現在還不具備直麵尾獸戰鬥的能力,隻能儘最大努力救助民眾了。”
大名顫顫巍巍的問:“那、那現在怎麼辦?”
阿斯瑪淡定的抽了口煙:“等五代來吧。”
五代?
嗬嗬,那乾脆算了吧,就讓這隻死貓可了勁的折騰吧……
就在那一刻,大名非常清晰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比起這隻貓,他果然更討厭火影!
當然,這種話隻能心裡想想,就算不管這些平民了,他總要管自己的命、管他們家祖傳的領地!
但當火之國大名回過神來時,高台之下的民眾們全都失去了聲音,仿佛剛才那些恐懼的哭喊都是幻覺一樣。
——仿佛他那句冷酷又自私的話,真的被說出來了一樣。
事實上,他真的說出來了。
不止說了,還被刻意放大了出來,雖然底下的避難者隻有幾百,但幾百個人一起聽見的話,就是既定事實了。
“您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太過分了!”
“騙人的吧?”
大名一愣生,就看到對麵屋簷上突然出現的女孩子,看著那張讓他心口發涼的臉,在心底疑惑的問自己:是啊,他怎麼能直說出來了呢……
這一夜,比起在城中耀武揚威的怪獸,大家更深切的記憶,是五代目火影的眼淚。
這一夜,木葉的忍者家族被彆國的忍者打上門來,精英者的性命說沒就沒。
這一夜,明明應該守衛國家的統治者喪心病狂的說出了自己的私心,悲憫的忍者領袖手持利器,痛苦的質問著世道到底是怎麼了!
——規則壓迫著家族忍者屈服,規則壓迫著民眾去追隨,規則給了不配執掌權利的人統禦國家的資格,規則讓一個一心想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的女孩子,痛心疾首的留下了眼淚。
【我在為你你們心痛啊】
對此,卡卡西在事後給出的評價相當客觀。
他說:台詞有點惡心,不過煽動性夠強,時機把握不錯,就是玉江和【哭泣】這種詞連在一起違和感太重……單隻是說出來,我都覺得汗毛要豎起來了。
“不過,”白發的青年人眉眼彎彎的雙手合十行了個禮,睜著一邊眼睛,對正在擦眼淚【玉江沒有說哭就哭的技能,要用生薑汁的】的女孩子行了個禮,然後向前探了探身子,語調溫和的說:“玉江哭起來的樣子,真是非常漂亮啊。”
這是非常真心的誇獎。
玉江回頭把手絹一扔,通紅的眼角在幾秒鐘內迅速消了腫,那副白梅熏紅雪地落花的神情倏的消失不見,麵對卡卡西明顯十分失望的表情,豐月神斟酌著開了個玩笑。
——要麼你跟我許願唄,如果願力能傳達給我,給你看幾滴眼淚也不是不行。
“這可不行啊。”
卡卡西自然的拉起她戴了鈴鐺的那一隻手,將她的手腕舉到耳畔,側頭用冰涼的耳垂碰了碰她手腕內側的皮膚。
然後,他很隨和的笑著說:“覺得玉江哭起來好看,是因為這個表情太少見,我想許的願望很多,還是不要浪費在這裡好了。”
高千穗玉江思考了一下,然後實話實說的告訴他:“理論上來說,許願是沒有次數限製的。”
她很認真的告訴卡卡西:“隻要我還在這個世界,你就可以一直向我許願,隻要你虔誠的心意不變,我可以為你實現一切願望。”
玉江思索著自己的能力,還是毫不心虛的強調了一下:“一切願望都行!”
【隻要我還在這個世界,你就可以一直向我許願】
靜了一會兒,卡卡西突然歎了口氣。
他像是整個人都鬆懈了力道一樣,脖子一歪倒向玉江的手臂,身體卻還穩穩地站著。
卡卡西那隻戴著刀疤的眼睛同樣睜的很大,認真的觀察著麵前篤定的女孩子,最終,他像是放棄了什麼一樣,又恢複了那樣溫和的笑容。
“那就這樣吧。”
卡卡西的臉側隔著麵罩貼著她的手,說:“如果玉江執意要配合的話,那就把願望的內容……從哭泣變成笑給我看好了
他神色自然的側頭蹭蹭,然後用那種理所當然懶洋洋的口氣說:“我的願望,是想看著你一直笑啊。”
不知道回憶起了什麼,他噗嗤笑出了聲。
“畢竟明忠先生的意思,就是這樣吧,希望我能……守護玉江的笑容……什麼的……”
千手明忠?
高千穗玉江並不知道他們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