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可能有點耿耿於懷,但是懷念和忌諱明顯是兩個等級的詞彙。
這種觀念很武斷,但對於高千穗玉江來說絕對是適用的。
——她需要的是不死的屬性,疊加的越多越好,世界那麼大那麼多,等她把無數個新世界浪完了,估計也就好了。
玉江對自己很自信,依照她耐摔打的程度,要是過的跌宕起伏點,一個世界的時間,大概就夠她平複心情的了。
於是她放棄了原本準備破開空間回家的計劃,悄無聲息的放開了能力限製,順著冥冥中感覺的拉扯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穿越世界後感受到了法則的排斥力,為了對抗需要花費時間,全心全意投入反而沒有糟糕的感覺,結束後恍若一夢,一抹後脊背,久違的出了一身冷汗。
這身體素質降了不少啊……
她能力被封住了絕大部分(不是不能用,而是用了可能會被法則嗶嗶,甚至被加上某種束縛),但總體感覺還行,舉目四望,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個畫麵很像她當年剛到十二國的時候,但是她的狀況好的多,不用委屈自己。
原地造了棵樹林,蹲裡麵,閒來無事看落日,覺得自己這個心態怎麼越發老年人了,風景如畫漫天雲彩,但是離群索居久了感覺會很想出家,她尋思著自己是來放鬆心情轉移注意力的,是不是尋個空去跌宕起伏一下,比較符合自己日前的狀況。
沒等她收拾行李,這片小林子前居然路過了一隊軍官。
神奇的是前頭開車中間騎馬,最後頭還有兩個騎牛的。
玉江看了下這幫人帶的武器,覺得自己可能要被當成流寇或者山民一類的玩意兒抓走了——想當年舜國還賊拉窮的時候,就是這樣在山野裡抓逃民強製給對方上戶口,造出了國泰民安人口增長的假象。
玉江原地做好準備,一旦對方出動手段非法抓捕人口,她分分鐘教這些家夥做人。
結果小將軍看了看四周這磕饞的環境,又看了看她,問她:你要是沒地方去,有沒有興趣參軍。
高千穗玉江當時就震驚了。
能從她這副如花似玉弱柳扶風的皮囊下看出戰鬥力來,這小哥眼光不錯啊……
回程的路上,玉江麵無表情的聽隨軍大爺給她科普這個國家的現狀。
中華聯邦——也就是玉江降落的這個國家——紙麵實力吊打全球九成九的國家,但本質上還是個處於傳統封建統治下的龐然大物,擁有腐朽封建製度下標配的大齡昏君和專權宦官,下層還冗兵冗官又冗員,邊境行省雖然名義上還是臣服的,但漫山遍野的反抗軍此起彼伏生生不息,作為邊境要塞的守軍,這幫人八百年前就已經放棄從中央得到什麼靠譜的補給了,在燃料日漸告急之後,除了年紀大的軍參謀出門坐車,年輕力壯的一律騎馬。
後來發現馬跑起來不太穩當,操控這個物種也需要技術,於是後來小隊巡視的時候,乾脆改騎牛了。
“我們這邊可磕饞啦,”大爺嘬了嘬牙花子:“這個地方其實是三國交界地,我們現在駐守的地方,雖然名義上還是中華聯邦的行省,但後勤補給基本斷了,起義軍又滿地亂跑,慘的很。”
“山那邊是布裡塔尼亞的殖民地,第九區,”他指著遠處說:“那才是正兒八經殖民地的樣子,人分三六九等,執法也方便,敢有鬨事的打就行了,你再看看我們,仿佛都是後娘養的。”
他說話的語氣不是很慘,表情卻很有些一言難儘。
玉江此時正騎著一隻矮腳牛,兩隻腳稍不注意就要在泥地上蹭一個來回,頗有些感同身受的想:她怎麼沒落偏個三五公裡的呢?
——在布裡塔尼亞那邊當兵,應該比這邊條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