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廂,因為她的停頓重新獲得自由的Zero大人一邊氣急敗壞的扣扣子,一邊回到自己之前挑揀的那張沙發上坐好,難得做出了惡狠狠咬牙的表情:雖然CC時常不穿衣服到處亂走,和徇玉江比起來,她簡直就是個值得世界一切諒解的天使!
在他背後,那個被控製住的女人依舊僵著沒有動。
臨抬眼前,魯路修幾乎是惡狠狠的抹了把嘴唇:被人居高臨下的無力感,大多來自於他幼年時期的陰影,事實上,中華聯邦的這位攝政王同他的父親一樣,歸根結底都是某種沒有感情的物件。
想到這裡,他意外的起了些興趣。
“攝政王啊……”
——超品的官位,行駛著君王的權限,十幾年前可以和超級大國的王子說你配不上我們需要的聯姻的規格,結果當他有了GEASS,就這樣變成了區區一句話就可以輕易左右的人……
魯路修越發覺得權勢這種東西,果然像笑話一樣無可形容。
徇玉江看起來和當初沒什麼變化。
事實上,魯路修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還記得她當初的麵貌,那種印象籠統的像是一座山,壓抑到讓人窒息的氣場才是重點,
曾經,皇帝查爾斯無視娜娜莉的病情使他憤怒,而這個女人拒絕了聯姻提升價值的事,則讓他感到了自己的無力。
說起無力……
他若有所思的起了女人小巧的下巴,猶豫著要不要乾脆下個【全心全意愛上我】的命令一勞永逸,徹底把她、還有她背後的中華聯邦變成ATM機。
但回憶了一下印象中這位殿下的所作所為,他又理智的否定了這一條。
這個女人明顯把【愛誰】和【為誰做什麼】分的很清楚,一旦她遵從命令愛上了他,也有很大可能拒絕損害中華聯邦的利益。
——而且比起全心全意的為他付出,魯路修總覺得依照徇玉江的畫風,八成會直接把他搶走了關起來,不論他分辨些什麼,這人腦子裡都因為GEASS根深蒂固的認著【我要得到你】的死理
——說不得她還願意為他篡個位,等天子換人當,趕明他就是正宮皇後了┓(`)┏
想到這裡,魯路修麵色嚴肅的皺起了眉頭:果然,還是下個延續性的暗示、或者直接讓她自殺算了。
以擊殺攝政王做條件,必然能從恨她恨的牙癢癢的大宦官那裡換到讓人滿意的好處……
然而沒等他仔細琢磨那份條約該寫什麼,一隻意外冰涼的手掌緩緩摸上了他的眼瞼。
沉思中的魯路修一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識碎碎念出了聲,把【愛上我】的暗示下了出去。
結果眼瞼上的觸感還沒消失,另一隻稍顯溫熱些的柔軟手掌再次鑽進了衣衫下擺,順著他的脊柱就爬了上去,在他完全沒意識到的時候通行無阻的捏住了他的後頸骨。
三秒鐘後,麵色嚴峻的攝政王以超出常人認知的力道,輕而易舉的把他整個提溜了起來,還抖著手腕顛了顛。
她沒被GEASS控製住!
然而醒悟的有點晚,忙亂中,他似乎聽見那個女人震驚到近乎歎息的說。
“這是瞳術?”
“嗯?”
魯路修原本是準備掏槍的,然而他的體質過於廢柴,還沒摸到槍柄呢,就被突然從地底下竄出來的高大藤蔓綁成了一團。
藤蔓的根莖頂開了立櫃和地板,這一通雜亂的落地聲終於吸引了門外守衛的注意。
“玉江大人?”
“沒事,”女人的手指沿著她的眼尾磨蹭了許久,神色不明的吩咐說:“去把黑色騎士團的所有人都給我看起來。”
“如果有個綠頭發的女人,帶她過來見我。”
捆在樹繭裡的zero悄然皺眉:她找?
她居然知道?!
一刻鐘後,再次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徇玉江像是能提前感應到門外有幾個人一樣,吩咐道:“你們去走廊門口守著,讓她一個人進來。”
隨著吱呀一聲,年少的王子從藤蔓的間隙裡,看到了熟悉的綠色長發和白色拘束衣。
麵無表情的看了看他身不由己的現狀,毫不留情的笑了起來。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愛好。”
這話是對徇玉江說的。
那邊廂,玉江已經通過熟悉的靈魂波動認出了她不止是間諜情報中的【重要人士】,同時也是十年前那場短暫初見中在她徹底暴走前將她喚醒的人。
“我也看出來,你還有這種能力。”
——十年前,她身邊那個小男孩眼睛就是紅的,十年後她養的這個眼睛還是紅的。
——這能力是靠她擴散的嗎?
自然的找了個順眼的地方坐下,不鹹不淡的說:“魯路修和毛不一樣。”
玉江乍一下沒反應過來毛是誰,緊接著想到了應該是當年那個差點招的她能力暴走,吞噬掉方圓五十裡內所有生物意識的讀心能力者。
就殺傷力而言,確實是毛強一點呢……
結果淡定的繼續補充,說:“魯路修是我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