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飛機落地,金發少女都將銀白色長發的夫人牢牢護在身後,防範賊人一樣死死盯著名叫李白的男人。
“saber,你會不會有些反應過度了。我覺得,那位先生不像是壞人。”銀白色長發的夫人躲在金發少女的身後,看著那邊舉止瀟灑的俊美男人,頗有好感而不太好意思的在金發少女耳邊低聲說。
像是聽到了她對自己的評價,男人回頭,衝她展顏一笑,便手握著書,走出機場大廳。
沒有任何一件行李。
金發少女沉默的關注著男人異於常人的行為,始終不肯放鬆戒備。
——拋開這個男人的言辭不說。要知道,這趟航班是從德國起飛,這樣遠距離的旅程,就算是她和愛麗絲菲爾,也帶了一些行李。但這個男人全部的東西,卻隻有一本書。
太過於反常。
“愛麗絲菲爾,壞人是不會明晃晃的告訴你,他是壞人的。”最後看了一眼遠去的男人,金發少女回身,等候她們的行李。
“走吧,禦主應該已經到了。”
愛麗絲菲爾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乖巧而好奇的跟著金發少女離開機場。
“saber,我想看看這個城市。”
“好,我陪你一起。”
……
本應走遠的李白頓住腳步,輕盈回身望向那二人組。束在身後的鴉青色長發如流雲回風,在空氣中劃過。
“英靈和人偶的組合嗎?看來也是那位陛下的敵人之一。”
一身軍裝製服的白色長發東方靈修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李白的身邊。
“仙長,要擊殺嗎?”
李白啞然失笑。
“不,今天天氣很好,不適合做這種事。”
“走吧,先去探尋這個國度的好酒,再與女帝陛下彙合。順便,也看看青崖最近過的怎麼樣……”
·
陛下把上陽宮搬來了。
青崖愣愣的抬頭,看著簷牙高聳,恢弘無儘頭的龐大唐代建築,一時失語。
“站在外麵乾什麼?你們靈修者還有出國不能與英靈同處一地的規定嗎?”正準備踏進宮門的武瞾不經意一瞥,發現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靈修者,竟然傻站在上陽宮外,看上去蠢極了。
青崖聽到聲音,直愣愣的收回視線看向武瞾,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後人廢掉了。
“陛下,好像傻了。要不送回萬靈殿換一個吧。”上官婉兒認真打量了青崖一圈,回身向武瞾真誠建議。
少見這位處事沉穩得力的靈修者這樣的狀態,也激起了武瞾的惡趣味。
她眨眨眼,勾起一個笑容。
“行啊,不過不需要那麼麻煩,點化白鹿即可。”
聽到白鹿,青崖一激靈,終於回過神來。他看向武瞾的眼神,委屈而幽怨。
“陛下,這不能怪我。您怎麼把上陽宮搬來了啊?”
“您出國的事,官方流程還沒有走完。萬靈殿秘書處還在就您應享有的待遇問題,在和魔術協會撕……咳,友好交談呢。”
青崖摸了摸鼻子,試圖掩飾自己禦前失儀的小口誤。
武瞾挑了挑眉,卷袖回身,直接踏進宮殿。
“那就是你們做臣子的應該思考的事情了。”
語氣任性而霸道。
青崖苦哈哈的鞠躬行禮。再直起身時,冰冷的蒼青色眼瞳掃過上陽宮附近。
自以為藏得隱蔽的使魔從者,在他眼中,一覽無遺。
——真是位任性的陛下呀。
不必說,有關陛下的消息,一定早已被密切監視冬木市動態的禦主們得知。恐怕對陛下身份和真名的猜測,會讓這些人寢食難安好多天了。
“陛下喲,您連上陽宮這種要塞防禦都搬來了,聖杯戰爭,還怎麼打?”
青崖歎了口氣,從懷中摸出聯絡工具,開始與東方萬靈殿秘書處聯係,處理後續事宜。
“啊啾!”青崖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
“誰在念叨我?”
上陽宮,終年花木不秋,牡丹盛放。
見證過數代皇帝的出生與死亡,並與盛唐的衰亡一起沉淪。
“朕就是在此死去的。”武瞾並不忌諱說起自己的死亡,甚至頗有興致的重遊上陽宮。
“在萬靈殿待的太久,朕都快忘了上陽宮長什麼樣子。”
上官婉兒抱劍,沉默的跟在武瞾身後。
“陛下薨後,臣的心也跟著死在了上陽宮。隻是臣無能,未能守住陛下的子嗣。”
忽然聽到聲調冷硬的告罪,武瞾笑顏回身,並不在意的衝上官婉兒輕輕搖頭。
正想說什麼,卻看到青崖麵色凝重的走來。
“陛下,剛剛聖堂教會向所有禦主發布消息,以令咒為獎賞,要求禦主們除掉違規英靈,維護聖杯戰爭的公平。”
“並向殺害禦三家之一間桐家的家主間桐臟硯的凶手,發出通緝令。”
“陛下,他們這是想逼迫您退出聖杯戰爭。”
武瞾輕笑,容顏可令繁花失色。
但更耀眼的,是她的那雙璀璨如日月光輝的明眸。
“螻蟻抱團而行,自以為身軀龐大,可嚇退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