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沉默著抬頭看向青崖。
青崖眨了眨眼,也低下頭茫然的回望武曌:“陛下,您怎麼……似乎年齡小了些?”
這是個什麼情況?
武曌:“嘖。”
——她怎麼會有這麼不會看眼色的臣子。
不過……武曌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年輕了不少的體型,眼眸陰沉。
她大概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形會從正常的青年體,壓縮成現在的少年體。
在燃燒了半個冬木的黑紅色火焰中,就在她開放寶具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了小小的呼喚聲。
“你是……誰?”女孩柔軟的聲音帶著恐懼。
——好大的火焰,是紅色,像尊一樣的紅色。這個人是前代赤王的氏族嗎?這裡是哪,迦具都隕坑嗎?
女孩的聲線微微顫抖著,聽得武曌皺起了眉。
[我恐懼著,被我預知了的未來]
這份連女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潛意識中的恐懼和求救,順著神識傳到了武曌的靈基。
這也是為什麼,武曌會以女孩的神識作為定位,撕裂空間來到這裡。
而在穿過空間時,因為開放EX級寶具導致的魔力不足,觸動了萬靈殿靈基保護機製。
於是導致了她的形體發生變化。
……
“明明是那孩子自己向朕求救的不是嗎?為什麼朕已經來了,她卻躲起來了。”武曌的視線從車來車往的繁華街道上掃過,低聲的小小抱怨起來。
頂著路人看過來的奇怪眼神,青崖歎了口氣:“總之,陛下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去找您說的那孩子吧。”
·
“啊!”
櫛名安娜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她翻身坐起,小小的低呼出聲。
聲音雖小,但還是引起了吠舞羅酒吧內其他人的注意。
“安娜?”草薙出雲擔憂的走過來:“是做噩夢了嗎?”
櫛名安娜垂著頭,抿了抿嘴唇。許久,才像是終於從夢境中脫離一樣,輕輕點了點頭:“嗯。”
坐在吧台邊上的周防尊也轉過頭,看向安娜。
“又做了那個夢嗎?”出雲擔憂的在安娜麵前蹲下身,安慰她道:“安娜,彆擔心,我們不會讓迦具都隕坑再現的。”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安娜持續不斷的做著噩夢,看起來懨懨的沒什麼精神,吠舞羅的人都很擔心安娜。
安娜自己也很清楚身邊人的情緒。
不想讓吠舞羅的眾人擔心,她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乖巧得讓出雲不由伸手揉了揉她銀白的長發。
但是……
安娜靜靜的垂下眼眸,看著手心裡的兩枚紅珠子。
——不一樣的。
這一回的夢,是不同的。
她看到了千裡燃燒著的紅色火焰中,有一人傲然而立,風姿卓絕。那個人那樣的溫暖強大,像是尊給她的感覺,但又有些不同。
她不知道夢中的場景是哪裡,那人又是誰。但是她記得那人的笑容,並且她很確定,這不是一個噩夢。
吠舞羅重新熱鬨起來,眾人開始吵吵鬨鬨的交流著最近的事。
周防尊叼著一支半染著的煙,半倚在吧台邊上,雖然和站在吧台內擦著酒杯的草薙出雲說著話,金色的眼眸卻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櫛名安娜。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KING!”
吠舞羅的門忽然被推開,伴隨著門扉撞擊掛鈴的清脆聲響,抱著滑板的少年怒氣衝衝的跑了進來:“那群黑/手/黨又跑到我們吠舞羅的地盤上來撒野了!”
就像滾油滴進沸水。
因為滑板少年帶來的消息,前一刻還在吠舞羅內吵鬨的眾人,立即憤怒起身。
“什麼?誰給他們的膽子!”
“竟然敢來挑釁吠舞羅?”
“KING,你看……”
周防尊將幾乎燃儘的煙摁滅在煙灰缸中,然後懶散的起身:“啊,那就走吧。”
“哦!”吠舞羅內立刻士氣大振,每個人都燃燒著熊熊戰意。
周防尊看向一邊安靜的櫛名安娜:“安娜?”
望著手心裡的紅珠子出神的安娜從沙發上跳下來,小跑到他身邊。她仰頭看了看皺著眉的周防尊,伸出手牽住他的衣角,一如往常。
就在周防尊率領著眾人踏出吠舞羅的時候,他低沉著聲音,漫不經心的發問:“剛剛,做噩夢了?”
安娜抿了抿唇,輕輕搖頭。
——不是噩夢。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是個溫暖安心的夢。
安心到我不願意醒來,想要繼續注視著那個人。就好像隻要那個人在,災難就永遠不會降臨。
·
武曌和青崖死死盯著對方,沉默在他們中間蔓延開來。
終於,青崖率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