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 在看什麼?”
灰發的神父推門而入,就看到輪椅內的病弱青年正專注的仰頭看著窗外。
磐舟天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瞳孔緊縮。
“赤王周防尊和無色之王, 這麼快就開始了嗎?糟糕,jungle成員無法靠近現場, 掌握不到事件走向, 如果再出現一次伽具都隕坑事件……災難!”
比水流偏頭,認真的糾正:“不, 是新生。”
他的眼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是我等綠組,一直等待著的變革之機!終於, 終於!”
“磐先生, 你不覺得, 由白銀之王和黃金之王共同建立的這個德累斯頓石板體係,已經因為過久的僵硬, 而開始腐朽無趣了嗎?”
“什麼命運,什麼不變?可笑!”
“在大火殘骸的廢墟之中,我等綠組,將開出新的花朵。”
·
宗像禮司在武曌剛踏出防護罩一步的時候,就立刻咬牙切齒的衝過去,想要抓住她的衣領質問。
但他剛疾步走到武曌麵前, 尚未有所動作, 就被突然出現的上官婉兒出劍攔了下來。
上官婉兒眼眸淬冰, 看著宗像禮司就像在看著死人, 隻要他膽敢稍有不敬之舉,她手中的劍必毫不留情出手,取他性命。
她的行為同樣激起了sceter 4眾人的敵意。
幾乎是下一秒,宗像禮司身後一眾藍色製服的青年們,腰間的長刀拔出一段刀身,刀光凜然大義。
“婉兒。”
“收刀。”
雙方同時出言製止。
在武曌踏出防護罩的同時,防護罩的力量應其命令開始消散,金色的光芒散落成無數光點。
紛紛揚揚,如同落雪。
祭奠遠去的那位王。
宗像禮司一怔,終於從暴怒中冷靜下情緒。他抬手推了推眼鏡,但隨之而來的,是從內心深處蔓延上來的悲傷。
“周防……他,死了嗎?”
風從身後卷起一地煙灰,拂麵時尚能嗅到一點沒來得及散去的火焰氣味。
武曌唇邊噙一抹笑,反問:“你不是很清楚嗎?從十束死亡的那一晚開始。”
“宗像禮司,一段時間以來,吠舞羅地盤上的騷亂與衝突,難道是自然發生的嗎?在這其中,有多少sceter 4的身影,你比朕更心知肚明才對。”
“你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轉移周防尊的視線,占據他的精力和大腦,希望他有可以宣泄力量和情緒的地方,不再去過多沉浸在十束之中而已。宗像禮司,能做出這種決定,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周防尊的結局不是嗎。”
被當眾毫不留情的戳穿內心,宗像禮司狼狽的退後半步。
但他馬上強製自己恢複理智,冷笑道:“那個笨蛋,軟肋暴露得那麼明顯。恐怕不止是我,而是所有王權者及其氏族,都很清楚十束多多良在赤王那裡,代表著什麼吧。”
“就算周防尊最後落得什麼結果,那也是他自己的蠢笨造成的。”
武曌挑了挑眉,不予置評。
停頓了許久,宗像禮司不死心的再次追問:“周防尊,真的死了嗎?”
武曌嗤笑,正要說什麼,卻發現旁邊吠舞羅眾人,同樣在緊盯著她,忐忑等待一個明知不可能的答案。
安娜仰著頭,紅眸中的淚水要落不落,倔強的忍耐著。
她忽然就無法說出本要嘲諷宗像禮司的話了。
武曌歎了口氣,無奈的走過去,微微彎腰,將安娜抱進自己沉穩有力的懷抱中。
她抬手,摸了摸安娜的發頂,聲音柔和下來。
“安娜,彆哭。你是尊給予了期待的孩子,是他在最後一刻仍掛念的人。”
“就算他不在了,但是吠舞羅其他人還在。安娜,你要學著站起來,承擔起你應該承擔的責任,接過尊的力量繼續守護吠舞羅。”
武曌頓了頓,在所有人幾近哀求的期待眼神中,殘酷吐露出既定的事實。
“赤王周防尊,已死。”
淚水終於從安娜的眼眸中滾滾落下。
“尊……”
·
失去了王的吠舞羅,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雕塑,沒有了生氣。
那日無色王劍與赤色王劍高懸天空,所有市民都一起目睹了赤王王劍墜落的一幕。
雖然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避免了又一次釀成伽具都隕坑一樣的災難,但是市民們也並不關注過程。
他們隻知道無色之王和赤王前後死亡,這就夠了。也許會有幾句感慨,但馬上就會被繁忙的日常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