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注意到了我之前的形象,想必也對我為什麼會這樣一個形象,有所了然——圍繞著整個吠舞羅外圍,密密麻麻,遍布著的都是jungle 的成員。他們無時無刻不再攻擊著周圍的吠舞羅成員和普通市民,既是對您的挑釁,也是敗壞您在市民中間的名聲,更是,想阻礙您自由行動的步伐。”
“即使是我,想要不傷害無辜之人從包圍圈中擠進來,也是頗廢了些時間的。”
武曌看著身心俱疲的宗像禮司,卻忽然嗤笑出聲:“所以,宗像,你現在是在指責朕,讓朕在麵對綠組時忍氣吞聲,而不是公然宣戰?”
她雖然還在笑著,眼神卻已經冷了下來。
“還是說,你在將綠組攻擊普通市民的罪,歸結到朕的身上,認為是朕導致了現在的事態,今天才怒氣衝衝的跑到朕麵前來興師問罪?”
武曌的話一句更比一句加重,說到最後一字,她的眸中寒光如劍光,無形的威勢形成實質的傷害。
狂風乍起,她的衣袖鼓動翻飛。
道道厲風銳利如劍,繞著宗像禮司身旁肆虐,卻精準的沒有傷害到他一分一毫。
狂暴的力量向他露出猙獰一角,隻待他做出肯定的回答,就會迅猛的撲上去。
在武曌的身後,上官婉兒和來俊臣同樣因為武曌的態度,而目光陰沉沉的鎖定住宗像禮司。
青崖則笑眯眯的站在宗像禮司身後不遠處,看似人畜無害,卻以一人之力,就將宗像禮司逃離酒吧的退路完全堵死。
宗像禮司環顧四周,卻並未因麵臨的危局而稍有色變。
他從容的將已擦拭乾淨的眼鏡重新戴好,微笑著開口:“陛下,明明之前拒絕我聯合計劃提議的,是您自己,現在卻在懷疑我是您的敵人嗎?”
“我確實在向您抱怨,但內容卻是您沒有事先告知sceter 4,您要有所行動的事實。”
“您的宣戰昭告說的是您要攻擊您的敵人,請放心,陛下,我絕不會是您的敵人。隻是……”
宗像禮司皺了皺眉:“綠王比水流這個人,您也許並不了解。我在擔心,現在展開大規模攻擊,是否時機並不很好。”
武曌挑了挑眉,上下掃視了宗像禮司幾眼,這才揮了揮手,讓已經聚集的力量散去。
她的態度緩和了下來,但卻依舊對宗像禮司所質疑的內容並不認同。
“宗像,朕可以找到一個無比合適的時機,在比水流最脆弱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以最微不足道的力量擊垮整個jungle。”
“但是,朕不願意。”
武曌冷笑:“朕就是要讓比水流在誌得意滿,以為他那過分理想化的願景即將實現的時候,將他狠狠摜在地麵,讓他從最卑微的角度仰望這個世界,認清這個世界的真實。”
“他儘可以揮霍這個世界完成他的理想,朕本並不在乎,甚至樂於讓他為這個世界增添趣味——可是前提是,他不能觸碰朕所庇護之人。”
武曌的眼神堅定狠厲,透著不由商議的決然。
於是宗像禮司知道,他今天來最重要的目的,已經宣布失敗了。
他是不可能勸服武曌的。
他歎了口氣,問道:“綠組恐怕已經瘋了。麵對這樣的一個組織,您打算怎麼做?隻憑吠舞羅的人肯定是不足以應對的,不過,sceter 4可以……”
“不需要。”
猜到了宗像禮司要說什麼,武曌拒絕得斬釘截鐵。
她掀了掀眼睫,笑著看了身旁的上官婉兒和來俊臣一眼,二人立即領會到她的意思,乾脆利落躬身行禮。
上官婉兒抱劍躬身:“無需他人多餘的插手乾涉!陛下,您所期待的勝利,臣必將奉到您的禦前!”
來俊臣單膝跪下,頭顱深深低垂,向武曌露出最脆弱的脖頸:“凡您所願,既是臣所願。能成為您的劍,作為您的狗,是臣的榮耀!請您儘情使用臣,直到將臣用壞掉為止吧。”
武曌高昂著纖細脖頸,狂傲得理所當然。
“啊,沒錯,那就——隨朕一起,將朕的敵人碾碎至最後一絲血肉吧!”
“朕的寬宏不是他們得寸進尺的理由,那些挑戰朕權威的無知狂徒,朕將儘情向他們展示——千年前,那個令世界恐懼的,朕的盛世大唐,是何等的燦爛鐵血!”
武曌側眸,笑著看向宗像禮司:“宗像,何需千兵萬馬?”
“朕一人,即是百萬雄師!”
宗像禮司看著這樣的武曌,不由得呼吸急促,那雙一向平靜理智的眼眸,也被武曌驚人的感染力點燃起洶湧澎湃著的狂熱。
即使並非武曌的臣子,他依舊能感知那份令人無法抗拒的感召力。就仿佛血管裡奔流不息的,都是名為大唐的輝光。
宗像禮司動容,然後,他忽然笑了出來:“既然如此,那麼,sceter 4也將對綠組宣戰。”
“我等忍耐得,已經太久了。”
狂風乍起。
武曌安然端坐在風暴中央,眉眼鋒利。
風吹鼓起她的衣袖,金玉垂飾泠泠撞擊。
她的身後站立著狂熱期盼著的臣子,而她傲然微笑,萬千威儀。
——戰爭,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