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和奴良滑瓢異口同聲的否定了李白的提議。
被武曌冷漠的眼眸盯著,李白委委屈屈的縮成一團:“拒絕就拒絕,吼那麼大聲乾嘛?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鬱悶的李白默默跑到屋頂,找幾個同樣嗜酒的式神喝酒去了。
隻留下武曌和奴良滑瓢相對。
迎著武曌的視線,奴良滑瓢咧開一個帶著痞氣的笑容,然後下一刻,誰都沒有看清他的身形是如何移動的,他就已經坐在武曌身邊。
玉藻前猛然起身,手中折扇指向奴良滑瓢,眼眸冰冷危險。
“玉藻前,沒關係。”武曌輕描淡寫的抬手揮了揮,製止了玉藻前的攻擊。
她的玉指輕點了點鋪在木製走廊上的絲綢毯子,眉目平靜:“所謂魑魅魍魎之主,日常的行為就是壓到彆人的衣角或者欺負小朋友嗎?”
奴良滑瓢一愣,低頭看去時,自己果然壓到了武曌散在走廊上的裙擺。他向後退了幾步重新坐下,哈哈大笑:“我可不是搶小孩子糖果的惡人。不過,美麗的姬君啊,我確實有些疑惑,想要您為我解答——如果您拒絕告訴我答案,那麼我扮演一次搶糖果的惡人,也無妨。”
在奴良滑瓢的威脅出口的那一刻,虛空中睜開了數雙眼眸,黑暗咧開笑容露出尖牙。
身為大妖怪的奴良滑瓢敏銳的意識到危險的接近,周身的“畏”運轉,警惕的準備著抵禦來自暗處的攻擊。
武曌輕聲笑了起來。
瞬間,危機解除。
夏日的晴空沒有一絲陰翳,驕陽似火。
可奴良滑瓢卻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些發涼。
但他依舊笑著發問:“如果我沒有感知錯,這裡已經不再是我的世界——可姬君究竟是何人,竟能做到撕開時空?”
“安倍晴明又是誰?”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我在您這裡,感知到了我曾遇到過的那些怪物的氣息?”
聽到最後的問題,一直沒有反應的武曌才掀了掀眼睫,看向奴良滑瓢:“怪物?是什麼樣的怪物和氣息?”
奴良滑瓢盤腿而坐,手掌撐著臉頰:“最近攻擊奴良組的家夥們,一邊是醜陋的怪物,一邊是製服整潔的武士。他們自稱時之政府,在消滅溯行軍。而我在您身邊,嗅到了與那些家夥們相似的氣息。”
武曌微微垂眸,笑容漣漣美好,可眼眸卻冷了下來:“時之政府?”
“如果說朕身邊出現了未知的氣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朕的聖遺物,在時之政府,或者溯行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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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降,度過了應付來自宮中及貴族們責問的一整天後,安倍晴明拖著疲憊的腳步,揉著眉心推開陰陽寮的大門。
然而下一刻,劍光如雪向他猛然劈來。
安倍晴明:“!!!”
什麼情況?難道有那位陛下在還能讓陰陽寮淪陷了?平安京要陷落了嗎?
不待他細想,身體就本能的向旁邊躍開,手中已捏起符咒。
然而攻擊者聳了聳肩,不待安倍晴明展開術式,就依舊收回攻勢,散去力量。
“看來陛下沒有騙我,你確實不是我追殺的那個安倍晴明。”
奴良滑瓢扛著長劍,向安倍晴明聳了聳肩:“抱歉,認錯人了,畢竟跑到彆的世界來這件事,我也沒什麼經驗。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每個世界就算是同名同姓之人,也存在差異。”
安倍晴明:??你在說什麼?迎頭就攻擊結果又乾脆道歉?能不能來個人幫我解答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奴良滑瓢並沒有在意滿臉茫然的安倍晴明,他隻是大笑著回身走向庭院,長劍在他手中化作飄落的櫻花。
他爽快席地而坐,與已經開宴的式神們共同舉杯暢飲,快意同歌。
安倍晴明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武曌和李白的身影,便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玉藻前。
狐耳的男人氣場低沉:“那位陛下已經離開了。”
“欸?”安倍晴明眨了眨眼睛:“陛下不需要我去找那賊人了嗎?”
玉藻前緩緩的搖了搖頭:“陛下已找到賊人逃亡的世界,便撕開時空前往。”
“好吧。”安倍晴明歎了口氣:“現在的平安京維持平衡已是勉強,有那位陛下在雖然增加了我們的戰力,但也引進了過大的不確定因素。離開的話,倒也好。”
“就是……怎麼離開也不和我說再見呢。”安倍晴明低聲嘀咕了一句。
月光下,玉藻前垂在身邊的手緊握成拳。掌心,是一縷散發著微弱金光的長發。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