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明當時聽到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耳朵裡一片嗡鳴再也聽不見其他,甚至自己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
然後沒過幾天他就收到了一個封信, 裡麵裝滿了一摞照片。
照片上無一例外全是她妹妹和男人的親密姿勢。
各種男人。
彆的哥哥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糟蹋成這樣子怎麼想的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那一刻萌生了強烈的殺意。
殺了這群畜生,殺了那個將她推進深淵的人, 殺了........他自己。
儘管那時候他的腦子裡全被憤怒和仇恨填滿, 有一點卻像參天大樹般紮根在腦海深處。
--妹妹這麼做都是為了他,是為了供他上學, 讓他出人頭地有一個好的未來。
他才是罪魁禍首。
不然在發生第一次的時候,妹妹就不會選擇忍氣吞聲, 更不會在後麵認命的放棄了抵抗。
“所以你根本就沒想著逃。”陸明深聽完後總算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平靜了,徐希明嗤笑一聲,語氣充滿了不屑,“逃又能逃到哪裡去?法律總是對我們這種平民格外嚴苛。”
那些有權有勢的犯了罪可以用錢消災找人頂罪偷渡出國, 再不濟請個律師辯解一二也能減幾年刑。現在社會這麼發達,天眼遍布全國各地, 像他們這種無權無勢的普通人除了認罪伏法就算逃也逃不了多久。
與其狼狽不堪的被抓回來加重罪罰,還不如一開始就平靜接受。
況且他也沒有逃的資格。
“錯,法律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陸明深本來還想再多說一些可看見對方臉上明顯的不屑和鄙夷時就收了聲,現在的他根本聽不進去良言, 說再多也沒用,於是他換了一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們那個突然找到你的服務員是誰?又是給你寄了那樣的照片?在酒吧裡幫你毀壞監控的人又是誰?”
徐希明眼神一慌,雙手下意識的握成拳頭靠在一起, “我不知道。”似乎是意識到這麼說麼什麼信服力,頓了頓他又接著道,“那個服務員我不認識,後來也沒再見過他,給我寄照片的人更沒留下聯係方式,快遞是直接送到樓下的。至於監控壞掉的事.......我不清楚。”
徐希明哂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警方,“說實話我以為你們最晚第二天就會找到我。”畢竟他就沒想過隱藏行蹤。
“咳咳。”陸明深食指蹭了蹭下巴,眼神有些飄忽。
如果監控沒壞,他的凶器沒有被人藏起來的話,確實最晚案發第二天就會找到他。
“你在維護那些人。”一直安靜的站在門口傾聽的祝竜並沒有被徐希明帶偏方向,也沒有像陸明深那樣因為尷尬而有些踟躕,她直白的點明要害,“為什麼?”
能知道徐希暖藏起來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又有她和那些男人的照片,連祝竜都能看出他們肯定不乾淨,她不信對麵那個看起來很聰明的青年沒看出來。
“難道是因為他們幫你找出了莫歡歡?”擁有敏銳第六感的魚夏開口,臉上帶著同樣的不理解,“那些人就算不是殺害你妹妹的幫凶也是利用你殺人讓你背黑鍋的壞人,你不揭露他們反而要幫助他們?”
“對得起你死去的妹妹嗎?”
“你有把柄落在對方手裡?”回神過來的陸明深緊跟著道,隨即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對方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把柄,視線在茶幾上的相框上一停,腦中靈光一閃,“他們用你妹妹威脅你了?”
徐希明臉色一白,牙齒緊緊咬住唇肉,雙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見他這個反應,陸明深就明白自己說對了。
“他妹妹不是死了嗎?”魚夏問身邊的星杳,“死人怎麼威脅活人啊?”
星杳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她在俗世混的時間比她們長,但比起在俗世出生長大的人來說短的可憐,是以很多事她也不知道。
就更彆提剛出獄的祝竜了。
於是一人兩妖紛紛看向了陸明深。
“是那些不雅的照片。”陸明深畢竟是在重案組待過的人,有些事隻是一時沒想起來,“甚至可能還有視頻。”
對方既然能給他寄照片,保不準還有視頻,而這些照片和視頻一向是某些黃□□站主打的東西。
一旦放上去,便會有無數人圍觀、購買、保存、轉發、評論。
徐希明是不想自己妹妹死後還要麵對眾人的精神侵犯和評頭論足。
“這些人真可惡!”魚夏氣得嘟起嘴,水潤的大眼睛裡燃著兩簇小火苗,“詛咒他們天天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噗!”某處窗簾緊閉的平房內,一個坐在電腦前上傳視頻的那人猛地噴出一口水,拍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老黃,你多大的人了喝口水還能嗆著。”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禿頂男人十分嫌棄的彆過身子,吐槽道。
“咳咳咳咳。”回應他的是一串不停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