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最愛扯大旗出風頭,還尤為喜歡對彆人指手畫腳。
整個修真界中幾乎就沒幾個真正喜歡他們的, 偏偏他們自己還不自知, 以為大家是敬重或畏懼他們, 一個個美的不行, 恨不得將下巴抬到天上去。
“當然跟您就更沒法比。”彆說隻是得了呂洞賓幾分真傳的後人,就是呂洞賓親自來了對上這位祖宗也隻有屈膝的分。
祝竜眨了眨眼, 看向林景淮。
“他是唐朝年間得道飛升的神仙,受天庭管轄,你沒聽過他的名號很正常。”
林景淮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星杳沒解釋到點子上,遂又跟她簡單說了下當下的仙職係統。
以商周為界, 之前的仙都是練氣士自己一步步修煉出來的,基礎紮實,修為深厚,逍遙自在, 無拘無束, 除了師門和長輩親朋, 其他人根本使喚不動。
彼時巫妖大戰已經落下帷幕好多年, 由東皇太一和帝俊建立的妖族天庭幾經旁落最後落在了道祖身邊伺候的小童也就是後麵的玉帝手上。
但那時玉帝也隻是掛了一個帝名而已, 手下根本就沒幾個兵使喚。
這也怪不得他人,他出身本就低微, 修為又不能傲視群雄,大家看在道祖的麵子上尊稱他一聲玉帝,私底下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更彆提給他出謀劃策衝鋒陷陣隨侍左右了。
玉帝也很是知曉這個道理, 他不敢找那些大能的麻煩,便跑到了道祖那裡哭窮,於是便有了後麵的封神之戰。
此一戰三清弟子死傷大半,除了僥幸逃脫殺劫的幾個和被西方強行渡去的小部分人,基本上死的人都上了封神榜,成了在天庭中有職位有名號卻沒自由的“正神”。
再後來飛升的仙縱然有不在天庭任職寧願做一散仙逍遙自在的,修為法力也終究比不上之前的仙,於是就統稱為後仙。
呂洞賓就屬於後仙。
彼時仙門式微,三清關門謝客不再廣收門徒,天庭為了將好苗子都收攏到自己門下,自然要為自己的門徒在下界造勢。
八仙的名聲就是那麼起來的。
而那些曾經驚才絕豔的仙士大妖就那麼漸漸沉寂在曆史長河中,漸漸不為人知。
“我就說這名字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聽完了林景淮的介紹,祝竜當下疑惑儘去,對那老道更是看不上眼。
他們幾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是以和趙太太進行完商業互吹的呂道長將他們的對話從頭到尾聽了個齊全。
在星杳大言不慚的說祖師爺不如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他就瞪起了眼,抓起了拂塵想要和她理論一番,後來見林景淮與那少女低聲交談,那點浮於表層的禮數和心中對他的忌憚使他沒有第一時間打斷他們的談話,跟著聽了下去。
越聽,心裡驚訝之餘對他的忌憚也越發深重。
當年他就差點被一個還是少年的林景淮掀了老底,好懸沒打亂堂妹的計劃。
現在十年過去,再見他,他好像還是比不過。
聽到最後,呂道長身為純陽傳人的驕傲就像是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鮮花,光禿禿的隻剩下一個花骨朵。
這麼說的話,他家祖師爺好像還真沒什麼了不起的。
“呸呸呸。”意識到自己方才想了什麼的呂道長狠狠的在心中呸了兩聲,將那個“大逆不道”的想法扔出腦外,不敢和對方硬剛,他控製住心神,對趙太太說,“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早在他畫符的時候趙太太就將一應物品都備齊了,聽他這麼一問立馬將剛浮上心頭的那點疑惑拋到腦後,將人帶到一個鋪滿了細沙的沙盤前,“這是瑜熙的生辰八字。”
趙太太將寫著兒子生辰八字的紅紙遞了過去。
呂道長接過紅紙,折好,放入袖中,同時又將一張寫著“天地下紫姑神娘娘法位”的紅紙貼在了廁所門前。
然後他點燃兩根紅蠟燭,站起身順著沙盤左走三圈,右走三圈,再把寫了趙瑜熙生辰八字的紅紙點燃,懸於沙盤上燃燒成灰燼,抓了一把糯米覆在灰燼之上。
最後又點燃七根香,插在糯米之上,盤腿坐地,念,“清茶一會臨世間,洞裡乾坤時儘醉,空中鬥星伴遊行,太平年上王母會。海底龍王獻金珠,弟子寸心恭扣請,虞請蓬萊紫姑仙!”
隨著他的話落,原本緩緩上升的香煙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一般,驀然一沉,緊接著拔地而起,直直的朝著廁所的方向飛去。
貼在廁所門前的紅紙無風自動,發出“唰唰”的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跳出來似的。
趙太太等一乾凡人看的目瞪口呆,心跳加速,不明所以。
這一幕落在祝竜眼中卻換了另一個模樣,“咦”,她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呼,似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出來了。”
出來了?什麼出來了?
聽到她的話的星杳和魚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見廁所門上的紅紙無火自燃,很快就燒成了灰燼。隨著灰燼落下,一道輕柔曼妙的身影也出現在眾人眼中。
當然,這道身影趙太太他們幾個凡人是看不到的,能看到的也隻有祝竜她們這種妖和有道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