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澤一邊牟足了力氣往前跑, 一邊時不時的往後扔些地上堆積的雜物給追趕他的人製造困擾。這個方法起初還有點效果,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 地形的劣勢再加上對方人多勢眾, 很快他就被人逼到了一個角落。
“小子, 你挺能跑啊。”一個麵容忠厚的的農家漢子扶著膝蓋喘了兩口氣, 望向趙立澤的眼神卻如毒蛇般陰冷,“來這裡乾什麼?誰讓你來的?還有沒有其他同夥了?”
“哼, 爺爺我是來替天行道的!”趙立澤抄起腳邊的一根棍子,握在手心, “孫子,識相的話就趕緊放爺爺出去,不然你們就等著被我的人一窩端吧。”
“山哥, 彆聽這小子閒扯, 他們一共就來了倆人,監控都拍下來了。”一個跟在農家漢子後麵的青年掛斷電話, 朝著趙立澤冷冷一笑, “小白臉,想在這裡裝爺爺你還嫩了點!”
“上。”
山哥看他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知道問不出更多的信息,一揮手讓身後的人圍了上去。
趙立澤在聽見這裡有監控的時候心裡就打了一個突, 一顆心跳的飛快,握著木棍的手心都滲出了一層冷汗,他定了定神,在眾人形成絕對的包圍圈之前拎起棍子率先衝了上去。
很快便和一群人打成了一團。
下腰, 旋身,側避,抬腳,出拳,趙立澤將平生所學在這一刻儘數付諸實踐,融會貫通,但仍舊雙拳難敵四手。
木棍早就被對方一個提著砍刀的打手劈斷,袖子斷了一截,胸前的紐扣不知崩飛到了何處,露出了一大片結實緊致的肌肉,上麵落著幾個血腳印。
被砍刀劃出的傷口不停的往外滲著鮮血,很快將那幾個腳印模糊,趙立澤急促的喘著氣,眼眶發紅,眼神凶狠,意識卻漸漸模糊。
方才憑著一腔孤勇和出其不意撕開的一條口子很快的便被對方用人海填滿,他被徹底斷了後路。
“小子,下去投胎的時候可得擦亮了眼睛,小心彆投進畜生道。”
“哈哈哈。”
周圍傳來一道不懷好意的哄笑,趙立澤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五感漸漸變得遲鈍。
他咬了一下舌尖,一陣刺痛刺激的他恢複了幾分清明,趙立澤冷冷的看著將自己包圍的眾人,眼神一個個掠過去,尋找哪一個適合墊背。
“彆廢話,趕緊解決了他好去找下一個。”山哥看著趙立澤孤狼一般的眼神,不知為何心中一寒,下意識退後了兩步,隱在了人群後麵。
提著砍刀的男人聞言向前走了一步,朝著他的後背就劈了下來。
趙立澤仿似根本沒注意到背後那道欲要將他一劈兩半的刀風,足下用力雙手前伸直直的朝那個離他最近身材瘦小的男人撲去。
緊隨而至的刀鋒劈碎了裹在身上的那層薄薄的意料,趙立澤甚至能感受到刀尖劃在肌膚上即將刺破的刺痛,他的手已經夠到了瘦小男人的脖子,用力攥緊,閉上了眼。
然而預想之中的痛楚並沒有傳來,倒是他身下傳來了男人被掐住喉嚨後掙紮的赫赫聲。
下一刻,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熟悉的男聲從上方傳來,“立澤,鬆手。”
趙立澤下意識就鬆開了手,瘦小男人立馬發出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
“淮哥。”趙立澤卻沒空去管那個男人了,他抬頭,看著那個姍姍來遲的身影,喉嚨一哽,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你終於來了。”
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林景淮將人從地上拉起來,視線落在他還在往外滴血的傷口上,對著走過來
的祝竜說,“你那有止血藥嗎?”
祝竜搖搖頭,眼神頗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有。”
她們妖族一向皮糙肉厚恢複力驚人,很少嗑藥。
林景淮舌尖頂了頂下顎,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一時心急將這事忘了。
好在他們還帶著萬能小助手星杳,“我這裡有。”
星杳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玉瓶,“這是我師門獨家秘製,見效快效果好,直接外敷就行。”
林景淮道了一聲謝,接過玉瓶倒出一些藥粉塗在了趙立澤的傷口上,趙立澤隻覺得傷口處一涼,一股微辣的火熱感隨即在傷口處散開,等他低頭看去的時候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這麼快?”他驚呼了一聲,話剛出口突然覺得周圍有些安靜,視線一掃,發現不知何時圍攻他的人都躺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淮哥。”趙立澤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抖,如若他沒記錯的話,從他聽到林景淮的聲音到塗上藥粉前後也不過兩分鐘,而林景淮問藥塗藥就用了一分多鐘,所以他們這是.........秒殺?
趙立澤的一顆心“突突突”的跳個不停,腦子更是暈乎乎的像是炸開了無數朵煙花。
林景淮見他沒什麼大礙,“你大哥呢?”
趙立澤:“我和他分開了。”
“這裡有監控,我們一進來就被發現了。”說到監控,趙立澤方才還找不著北的腦子頓時恢複了幾分清明,“糟了,大哥。”
趙立澤急的腦門冒汗,他大哥從小就走的文質彬彬這條路,不像他因為小時候調皮搗蛋還被送去軍營鍛煉過一段時間,後來即便在外麵也沒斷了鍛煉,這才能在這麼多人手裡堅持這麼久。
“放心,我們有人過去找他了。”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兵分兩路,陸明深和顧小武帶著魚夏去救趙立潤,他和祝竜星杳來救更為危急的趙立澤,“走吧,我們去和他們彙合。”
趙立澤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鬆了口氣,就在他們離開這間屋子的時候,北邊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似的。
趙立澤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是孔宣和那裡守著的妖物動起了手。”祝竜朝著北方掃了一眼,“旁邊的房間裡還關著許多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