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看錯了吧。”同伴不以為意的道,“投胎之時除了那一身衣服,他們什麼都帶不進來。”
除非是在奈何橋上得到的東西。
可那就更不可能了。
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儘忘,怎麼可能再得到前世之物。
除非他們沒喝孟婆湯。
但那就更不可能了。
孟婆老人家看守奈何橋幾十年,就沒讓一個鬼魂蒙混過關過。
鬼差想了想,深以為然,“也是,許是我真看錯了。”
“下次休班時可以去配副眼鏡。”同伴建議道。
“好的。”
奈何橋的另一頭,孟婆看著那些一閃即逝的蝴蝶,眼睫一眨,輕輕歎了一句,“癡兒。”
隨即,她用勺子使勁的敲了敲鍋沿,“後麵小鬼趕緊了,彆磨磨蹭蹭的耽誤時間,早喝了早投胎。”
而在海笙化作蝴蝶消失的那一刻,王家小院中唯一幸存的一間房子內,躺在床上的酸奶突然神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哭了?”
王水生看著鱗片儘褪恢複人樣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的兒子,高興的抹了抹眼角,“兒子,爸媽沒事,就是被沙子迷了眼。”頓了頓,他想起了什麼似的,“你餓不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酸奶搖了搖頭,輕聲提醒,“我沒事,您該去把酸果接回來了。”
王水生一愣,隨即揚起一個笑容,“哎,爸這就去。”
........
夕陽西下,兩道長長的影子被礁石攔成了好幾重,在前頭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忽然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對著跟在身後的青年道,“剛才那家中了詛咒的大兒子叫酸奶。”
林景淮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靜待下文。
“他們的二兒子叫酸果。”
“嗯?”
“他們未出生的兒子叫酸菜。”
林景淮憋住嘴邊的笑,“所以呢?”
祝竜不悅的盯著到現在還沒領會她意思的青年,鼓了鼓腮幫,“我餓了,要吃酸奶冰淇淋,南瓜酸果粥,酸菜牛肉麵。”
“海底的小金庫不尋了?”
祝竜猶豫了片刻,擰著眉毛道,“吃完了再去。”
林景淮掩唇咳嗽了一聲,瞧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姑娘,伸出了手,“走吧。”
祝竜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往前一跳,握住了他的手,“我要吃十碗,不,二十碗。”
“我給你點三十碗。”
祝竜:“為什麼?”
林景淮:“因為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好。”
王家小院中。
王水生帶著從鄰居家裡借來的柴米油鹽醬醋等食材回來時,看見妻子正蹲在剛搭起來的簡易鍋灶前發呆。
“怎麼了?”王水生放下食材,走過來問道。
王春花聞言回過神,朝他身後看了兩眼,然後拉著他進了唯一的屋子,關上門,小心翼翼的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呀,還搞得神秘兮兮的。”
王水生看著妻子緊閉的拳頭,疑惑的問道。
王春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打開了手掌,粗糙暗沉的手心裡靜靜躺著一顆瑩潤飽滿的珍珠。
一看就價值不菲。
王水生一愣,“這個不是.........”
王春花點了點頭,小聲的道,“就是海笙娘娘流下的眼淚。”
“可那不是都被祝竜大人........”王水生說到一半反應過來,“這是那位大人故意留給我們的?”
“可不是。”王春花點了點頭,“當家的,我以前不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可我現在信了。”
“咱們以後給祝竜大人立個神龕,供奉她吧。”
王水生看著話題跳躍的妻子,點了點頭,“把酸果酸奶酸菜也加上。”
“阿嚏。”正在吃麵的祝竜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林景淮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怎麼了?”
“有人在背後編排我。”
祝竜揉了揉鼻子,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很多年後,孟婆重新遇到壽終就寢的李臻,看著他脖子上的珍珠,挑了挑眉,“你是不是當時就知道海笙投不了胎?”
李臻點了點頭。
孟婆:“那你為什麼.........”
李臻:“那是她希望的,而我想讓她安心。”
情之所鐘者,不懼生,不懼死,不懼彆離,人世萬物唯情不死即為長生。摘自--《靈魂擺渡黃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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