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抱著懷疑的態度走了回來, 踩著凳子, 伸出手, 抽書。
書沒有動。
小孩用力。
書仍舊沒有動。
小孩盯著書看了半晌,最後試探著轉了轉。
書, 動了。
“哢,哢。”
不光書動了,整個書架也動了。
褐色的書架一分為二,朝著兩邊移動, 露出了能容一個成年人通過的通道。
通道不長,很快就到了儘頭。
裡麵是一個四方形的密室, 中間放著一口大鼎, 鼎的前麵放著一個蒲團,一目了然, 十分簡潔。
“大牛?”
密室裡麵並沒有大牛, 小孩揚高了聲音喊道。
“咚, 咚。”
大鼎動了兩下,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大牛, 你在裡麵嗎?”小孩聽到聲音後眼睛一亮,立馬跑了過來, 圍著大鼎打轉。
“咚,咚咚。”
大鼎像是回應他的話似的, 再次晃動兩下。
小孩這下確定了,“大牛你等等,我這就放你出來。”
這是一尊一米多高的青銅大鼎, 小孩身高不到一米,踮著腳尖都夠不高鼎蓋,更彆提打開了。
於是他跑出了通道,從外麵的書房拖進來一個凳子,站在凳子上揭鼎蓋。
“啊。”
小孩的手剛一碰到鼎蓋,那大鼎就像是被啟動了什麼機關似的,猛地發出一道亮光,鼎身溫度瞬間上升,像是燒開的熱水,將小孩的手指燙掉了一塊皮。
“呼,呼。”
小孩握著手指使勁的給自己吹了幾口氣,隻是這熱度卻始終不曾減少半分,甚至還有越來越熱的趨勢。
大鼎晃動的更厲害了,像是在催促他離開。
小孩仿若未見,他定定的看著鼎蓋,堅定的再次伸出了手。
“呲啦。”
像是一塊肉放入了燒的滾燙的油鍋中,瞬間便炸了個酥透焦嫩,鼻尖飄來了一陣肉香,額頭的冷汗打濕了眼睫,模糊了視線,手心處已經痛的一片麻木,整個人仿佛都失去了知覺。
小孩咬著牙,握著鼎蓋的把手,向上一提。
“嘭。”
鼎身上再次發出一道光,光芒強烈冷硬,直接將小孩掀飛出去。
“啪。”
小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行血。
兩隻手心滴滴答答的往外滲血,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都看到了森白的骨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孩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再次來到了大鼎前。
大鼎似是被這不知死活的凡人激怒了,那一層明光不曾褪去,還示威性的閃了閃。
小孩喉嚨一癢,咳嗽兩聲,吐出一口鮮血,然後他又慢慢的站在了凳子上,朝著鼎蓋緩慢又堅定的伸出了手。
“轟~”
大鼎裡傳出一陣亙遠的吼聲,聲音淒厲尖銳,含著巨大的痛苦憤怒,傳入雲霄。
“轟隆。”
天空突然炸開一道驚雷,烏雲凝聚,儼然一副將要大雨臨盆的樣子。
“祝竜大人,這天氣是不是變的太快了點。”秋洺抬頭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方才還晴空萬裡呢。”
林景淮問旁邊的周岑山,“還有多久到玄陽觀?”
周岑山指了指前麵的那座山,“上去就是。”
“那我們快點,這驚雷有些不尋常,像是被什麼東西引動而發。”林景淮看著前方的青山,“看方向正是從玄陽觀傳出去的。”
周岑山聞言臉上的笑意一收,變得嚴肅起來,他揚手召出長劍,踏了上去,“要帶你一程嗎?”
他問向林景淮。
祝竜和秋洺是神,也隻有林景淮是個凡人了。
當然,他隻是客氣的問一嘴,要是祝竜大人不願意他也不能強求不是。
林景淮剛要說話,丹田一熱,一柄青色的長劍就飄在了身前。
神光湛湛,劍氣凜然。
壓的周岑山的長劍劍身晃了一下,差點沒把他摔下來。
“這是?”
周岑山直勾勾的看著那柄青色長劍,聲音有些抖。
要是沒看錯,這把劍應該屬於神劍級彆。
神劍啊。
那是所有劍修的夢中情人夢寐以求。
“這是我的配劍--龍吟。”人劍相通,林景淮很快明白過來龍吟劍的意思,輕輕一躍踏了上去,同時跟周岑山介紹道。
“龍吟劍啊。”周岑山目光火熱,情不自禁的重複了一聲,“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林景淮輕輕一笑,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們走吧。”
“哦,哦,好的。”周岑山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拱手一讓,“請。”他想看看這把劍的風采如何,是不是像它表現出來的那麼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