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1 / 2)

祝竜掌心燃起了一團火焰,青紅色的焰火溫度冷冽, 比那一大群鬼魂撲麵而來產生的鬼氣都要冷上兩分。

“阿竜, 等一下。”林景淮握住的祝竜的胳膊,將她往後一帶, 同時另一隻手揮出一道掌風。

這掌風雖然輕軟卻極有韌性,纏在鬼影身上沒有傷害到他們的根基卻將成功的讓他們的動作遲緩了片刻。

就在這片刻的時間裡, 他帶著祝竜退到了一處空地, 伏羲琴橫躺在膝蓋上,一曲《清心咒》緩緩而出。

清靈深遠的琴音透過重重鬼影,他們的動作再次變得遲緩了許多。

等一曲《清心咒》彈完, 他們已經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而鬼臉上的猙獰、怨恨、不甘、憤怒等情緒也漸漸變成了一片平靜和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這裡乾什麼。

很多鬼心頭閃過三連問, 隨即一雙雙懵逼的眸子開始有了神采。

啊,原來我已經死了。

想起了自己的死亡,那些消退下去的負麵情緒又漸漸覆蓋上來, 祝竜長嘯一聲, 清越的龍吟帶著亙古的氣息,震的鬼魂心頭一震, 齊齊的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來。

林景淮將伏羲琴放到一邊, 看著那一張張帶著血汙身體殘破的鬼影,落在腿邊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諸位,殺害你們的凶手已經繩之於法,現在去投胎吧。”

鬼影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最後一個麵目慈和的老人走了出來,“我們的親人都在這場飛來橫禍中喪命,既然大仇得報,我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隻是不知我們該如何去投胎?”

林景淮的視線在他破了一個大洞的胸口停了一瞬,“我們會打開鬼門,請黑白無常送你們入輪回。”

黑白無常正常的拘魂時間是七天,這些人剛死就被鎖進了六芒血陣,遭受了諸多折磨,魂力消耗嚴重,恐怕等不到七天。

所以隻能讓黑白無常先趕過來了。

老人對著他一拱手,“那就有勞了。”

然後他回到鬼群中對著眾鬼說了些什麼,最後眾鬼齊齊的朝著他們彎腰鞠了一躬。

祝竜拿出手機撥通了秦廣王的電話,秦廣王二話沒說就安排了負責這片區域的黑白無常過來,帶走了這群鬼魂。

........

帝都。

鐘書趾高氣揚的走進了辦公大樓,氣咻咻的走了出來,“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盯著那扇關閉的大門,惡狠狠的道。

等他走後,宋圖南看著閉目養神的首長,擔憂的道,“惹急了他真的沒事嗎?”

畢竟才找到了一個九州鼎,還有五個掌控在他手中。

“帝都上次出現的喪屍化人類和動物解決的怎麼樣了?”首長低著頭,溫和的眸子安靜的看著遠方的白雲,不答反問。

宋圖南臉上頓時露出一種一言難儘的複雜,“特管局全局出動,再加上生活在帝都的一些非人生物幫忙,動亂倒是很快平息了下來。”

“本來出了這種事一定會引起大量民眾的恐慌和討論,什麼末世、生化危機之類的話題也會被再次燃起,對社會安寧造成十分不利的影響。但是.........”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愈發糾結,“後麵緊跟著出現了母親河決堤的事情,分散了民眾大部分的注意和焦點,帝都這邊雖然也亂了一陣,但我們管控的及時,也就是濺起了一朵小水花就被按了下來。”

“所以啊。”首長收回了視線,“你在擔心什麼。”

宋圖南詞窮,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就是不忿。”

讓那樣的一個人捏住了他們的命脈。

“小宋啊,其實敵人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強大。他今天的威脅從另一方麵來講是因為他害怕了。”首長神色從容,雖然眼底仍舊難掩疲憊,但是他眼中的光卻愈發明亮,“所以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沉住氣,和他打好拉鋸戰,將被動變為主動。”

“你回去給祝竜打個電話,讓她先回帝都兩天,做做樣子。”

宋圖南:“可是您之前不是還斬釘截鐵的告訴鐘書我們不會將祝竜叫回來嗎?”

首長狡猾的一笑,“所以是做作樣子嘛。”

以他的勢力,肯定在他的周圍安排了眼線,得知他們叫回了祝竜,一定會覺得他們之前的硬氣是在虛張聲勢,這樣他就會放鬆警惕,也不會急著再引發一場動亂。

畢竟他要站在權利的頂峰,沒有人是不行的。

同時,也方便他清算一批蛀蟲。

“我明白了。”宋圖南恍然大悟,“這就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他們可以叫祝竜明著回來,暗中行動。

到時候在家裡放一個假人,他們也分辨不出那是不是她。

隻要祝竜注意掩藏一下行蹤就行。

想到外麵還有鐘書的人,宋圖南調整了一下表情,一臉沉重又憤怒的走了出去。

“喂,祝竜嗎。你現在在哪,先回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祝竜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剛到家門口,宋圖南聽後連忙道,“那我去找你。”

說著他就掛斷電話,行色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離開沒多久,一個秘書樣子的中年人抱著一摞文件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拿起了電話。

雲水灣彆墅。

“這個我隻能說儘量。”祝竜理解宋圖南的立場,但是未來沒有發生的事情她不能完全保證。

宋圖南也不是一定非要她保證什麼,能得到這個結果就已經很滿意。

“找九州鼎的事情還是要多拜托大人了。”

他起身,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鄭重的道。

祝竜點了點頭,“我會的。”

為了食物,她一定會找到剩餘的九州鼎的。

說起九州鼎,祝竜瞥了一眼纏在星杳手腕上安靜的做裝飾物的蛟龍一眼,對著將要離開的宋圖南道,“對了,我這次出去又找到了一個九州鼎,雖然封印破了,但裡麵的妖物.........”

盤在星杳手腕上的蛟龍動了下頭顱。

“不足為慮。”

他聽見大佬這麼說道。

宋圖南沒想到她的效率這麼高,臉上的神情又輕鬆了兩分,離開的時候腳步都是輕飄飄的。

“對了大人。”在他走後,星杳叫住了準備休息的祝竜,摸著手腕上蛟龍冰涼堅硬的鱗片,“關於九州鼎,我這裡有一個猜測。”

祝竜挑了挑眉,抬起的屁股又落了下去,“怎麼說。”

“小山村的六芒血陣您也見到了,根據追殺我的那兩個魔修所言,這不是他們屠殺的第一個村子,甚至還有下一個。”

“破除九州鼎的封印需要大量的血怨之氣,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反過來推斷,九州鼎所在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被殺,再加上九州鼎是為了定九州風水,所以所在的地方一般有江河湖泊。從這兩方麵著手的話,是不是更容易一些。”

祝竜聞言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一開始沒想到,但是經星杳這麼一提,她忽然覺得一個地方十分符合要求。

“蒼耳村。”

祝竜和林景淮異口同聲的道。

雲蒼山的玄陽子為了煉丹以活人的魂魄入藥,殺害了無數的孩童,其中一個就是湘西趕屍一族杜潯的兒子。

杜潯為了給兒子報仇將自己煉成了飛僵,於功力大成之日在蒼耳村大開殺戒,屠戮了近乎五十多口人。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雲蒼山後麵也有一條大河,直通大海。

“是不是,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林景淮拍板下了決定。

想到之前答應過宋圖南的事情,林景淮按住了祝竜的手,“這次你就彆去了,讓彆人去看一看就行。”

祝竜:“誰去?”

她掃了一圈外麵,果不其然的發現好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我們這裡都有人監視,若蒼耳村附近真的有九州鼎,肯定也有人監視。”

鐘書這麼防備她,那裡監視的人肯定也認得她,說不定連她身邊常出現的人都認得。

林景淮的視線轉向了星杳。

祝竜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星杳也低頭望去。

聽壁角聽的起勁的蛟龍後背一寒,感覺身上突然多了三道灼熱的視線,他僵硬的抬起頭,露出了一個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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