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頁(上午的一切仿佛都是在自立...)(1 / 2)

庸俗童話 七寶酥 8023 字 9個月前

注視著這條短信,周謐臉上浮出了微妙的笑意。

她覺得張斂這人很神奇,居然自行提供這種可乘之機上門。剛在醫院被壓一籌的窘勢得到逆轉,她忙不迭輸入:這是特權嗎?

還配了個emoji的帶腮紅微笑臉,發送出去。

要多陰陽怪氣就有多陰陽怪氣。

張斂的回信平平淡淡:這是體恤。

他用詞刁鑽,精準地維持住了那種上級感。周謐暗自咬牙,說:那謝謝哦,老板人真好,奧星可真有人情味。

她字裡行間的小情緒讓張斂在桌前笑了出來。

他單手抵頭,決心將事情問清:你好像對我有誤會?

又補了句:說說?

但周謐再沒回複。

張斂倒是沒惱,具體原因說不上來,可能沒那麼在意,也可能是她這副一會哭嚶嚶,一會又勁勁兒的樣子挺有意思,隔三差五地逗弄下,不失為種消遣。

他轉頭離開座椅,到落地窗前給客戶打了通電話,掛斷時,手機裡又來了條短信,他以為是周謐的什麼義憤填膺小作文,點開一看卻來自另一個許久未聯係的名字。

信息內容不長,是條約飯邀請,張斂看完就將它刪了。

回到辦公桌前,他思忖片刻,又從通訊簿裡找出那個名字,回了句:哪?

中午,張斂離開公司,開車駛去了城郊。

約見的地方是間規模不大的日式會所,飛簷畫棟,四麵回廊,其間攏著彆具匠心的林石花鳥,一汪塘水倒映著天,如麵明鏡。

脫去皮鞋,穿著和服的服務生便屈身為張斂收好,待他換上木拖,才將他引往包廂。

剛一進門,張斂就跟矮案後的女人碰上目光,她挽著低髻,上簪純白深水珠飾,身穿一字領複古黑裙,很像昭和時代的名門大小姐,與環境完美相融。

她笑了一笑。

張斂走去她對麵,盤腿席地坐下,開門見山:“什麼事?”

他的口吻疏冷且不客氣,但女人似有備而來,臉上並未出現波動,隻說:“我想重新開始。”

張斂略怔:“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嗯。”女人雙手捧起茶器。

張斂安靜無息地看著她,雙目幽深,比起凝視,更像是種審度:“我不想結婚的念頭可沒改變。”

“我知道啊,”女人漫不經心抿了口:“但我想通了。”

張斂唇微勾:“想了一年多?”

女人小而精致的麵孔揚高:“你這一年多不也沒人嗎?”

張斂上身往後虛虛斜了個傾角,致使他看起來有些閒散,並不專心:“沒人也不代表是在等你說這些。”

女人卷翹纖長的睫毛一掀,莞爾:“那是為了一直把VET捏在手裡?”

張斂一笑,終於叫她名字:“林穗,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你都在修煉自貶?”

從容優雅像受驚的天鵝,迅速從林穗的臉上掠走了。

“奧星離了VET還能活,”張斂的腔調從始至終冷淡著:“你才是離了令尊不能活。”

林穗忍住了想要將手裡的茶湯迎著他潑過去的欲望:“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樣跟我說話?”

張斂搖了搖頭:“不,當麵確認我們早已達成共識。”

他沒有感情地笑了下:“林小姐,糾纏不清可不是你風格。”

陶杯狠狠砸向地麵,又彈出去,在竹席上滾了老遠。林穗在怒不可遏中麵紅耳赤。

小部分滾燙的茶漬濺來張斂衣褲上,但他無動於衷,單手拿起一旁竹墊上的灰色溫毛巾,不急不慢拭去,道了句“謝謝招待”才起身離開。

當天下午,張斂出差去了趟京市。

與此同時,周謐收到了一條微信好友申請,內容就兩個字:張斂。

周謐完全摸不準這個人的行事風格,過於變幻莫測,比脫光了衣服的他難解到一萬倍。

揣著一探究竟的好奇心,以及打工人的難以違令,周謐摁下同意。

張斂的微信名就是他的英文名,Fabian,他的朋友圈也很……怎麼說呢,不私人?道貌岸然?像一麵刻意展示出去的官方形象,一間布置嚴謹縝慎的會客廳,不見任何煙火氣。

周謐懷疑他還有另外的小號,隻是認為她還不夠資格在他的後花園中占有一席之地。

但當晚回到家後,周謐覺得自己判斷錯誤,他應該就隻有這個微信。

因為他分享來了一個名片,以及兩句很私密的交代:

“我出差兩天。”

“都給你安排好了,這是成和醫療的成副院,跟他聯係。”

周謐當時在吃飯,聽見提示,隨意掃了一眼,米粒險些從鼻腔噴出去。

見她咳得厲害,老媽拍背給她順氣:“怎麼了啊。”

周謐喝了兩勺湯潤喉,直搖手:“沒事。”

她囫圇吃乾淨碗底最後那點飯,牢握手機,躲回了臥室。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周謐盯著這兩條囑咐發呆,一時半刻想不出要如何回複。

過了會,她決定不予理睬,去加張斂的朋友。

那邊通過得很快,還一副早在恭候大駕的樣子:總算等到你了。

周謐語塞幾秒,發過去一個問好的卡通表情包。

對方也不拐彎抹角:明天抽空來趟?

周謐說:能一天內全部弄好嗎?

他問:你是指什麼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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