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頁(豌豆王子)(2 / 2)

庸俗童話 七寶酥 9851 字 8個月前

又回過去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包:我才星耀五,我不配,這個賽季忙到根本沒空上分。

季節說:我有小號,等會,我給你鏈接。

周謐謝天謝地,不惜用上“男菩薩”這樣的浮誇措辭。

季節還是笑。

兩人很快組上雙排小隊,季節在隊伍頻道文字消息問:方便語音嗎?

周謐掃了眼床上那坨一動不動的大件:稍等,我拿下耳機。

她小心翼翼扯開背包拉鏈,摸出藍牙耳機盒,又屏息,輕手輕腳地潛出房間,帶上門。

屁股貼上客廳沙發後,她終於能全身心投入到與客戶爸爸的交互之中。

周謐打開組隊語音:“喂?聽得到嗎?”

“能聽到,”季節叫她遊戲ID:“謐謐子又躺啦,你一般玩什麼位置。”

他在語音裡的聲音聽起來比現實中更要清朗年輕,配合他的常用英雄欄,很容易讓人腦補出那種會迷倒一片的男大學生野王。

周謐謹遵葉雁教誨:“我就給你打輔助,可以嗎?”

季節笑了:“可以啊,我爭取帶你躺。”

接下來一個小時,周謐第一次體驗到原來這個遊戲的節奏可以如此絲滑,體驗可以如此美妙,每一局我方都跟不當人的卡車頭似的轟轟碾壓向敵方水晶。

而季節是無一例外的MVP,KD更是沒有低於十四分過。

六連勝之後,周謐亢奮到就差要振臂驚呼:“這是我認識的遊戲嗎?也太爽了吧,我好想一輩子掛在你身上啊。”

季節笑了一聲,聽起來有點意外,但並不反感。

湯培麗剛好小憩完出來洗漱,聽見女兒語出驚人,不由大嗓門問了句:“你要一輩子掛誰身上啊?”猛又注意到周謐房門緊閉,立馬降至最低分貝:“……張斂睡下啦?”

周謐一驚,匆忙關閉遊戲局內語音,同樣小聲:“對啊。”

湯培麗說:“那你在這乾嘛。”

周謐繼續操作:“玩手機。”

湯培麗挑高視線,就看她兩個大拇指劃來戳去,屏幕裡又刀光劍影的,不由懟道:“多大人了,還打遊戲呢。”

周謐頭也不抬地反駁:“我在乾正事好嗎,陪我客戶呢……你走開,我都沒辦法跟人家及時交流局勢了。”

湯培麗哼一聲,搖頭去往洗手間。

張斂到近四點才走出臥室。

周謐那會剛好跟季節散夥,她一局沒輸,上分速度如火箭,整個人打得腎上腺素飆升,就去冰箱拿了盒酸奶美滋滋地給自己降溫。

坐回沙發挖吃的第二口,男人從麵前經過,發梢和襯衣都有點兒淩亂。

周謐喊住他問:“睡得怎麼樣?”

張斂瞥來一眼,不鹹不淡:“還行。”

周謐這才放心地繼續吃酸奶。

等他洗完臉出來,周謐咬著勺去扔空盒,並在路過他時問了句餓不餓,要不要也吃一盒先墊肚子。

張斂慢條斯理地撚著袖口拒絕:不用了。

臨近六點,周興歸家,湯培麗招呼倆小輩入席。

晚上的菜肴較之中午更為豐盛,興師動眾,一整桌色香味俱全的硬菜,隆重到跟除夕提前似的。

周興特地取出了上回張斂送的紫茅,他一直精心收藏在那打算重要日子再掏出來當做一種慶賀儀式。

女兒省親,便是這位父親心目中不可輕視的大好吉日。

見他熱忱地邀請張斂一道小酌,周謐忙替這個並不打算留宿的“豌豆王子”推托:“爸,張斂晚上還有工作要處理,一會得開車回去。”

周興斟酒動作頓住。

張斂勾唇,將酒杯推近,一改前言:“叔叔你倒吧,我沒什麼事。”

周謐詫然偏頭。

周興這才放心笑笑,讓玉液瓊漿小股湧出:“就是啊,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

“少喝點又沒事,”湯培麗端著湯出來,眼角含笑:“難得過來,晚上留這睡吧。”

周謐目光一頓一頓地跳過眾人:“可他換洗衣服什麼都沒帶啊。”

湯培麗坐下:“你爸又不是沒衣服,就一個晚上囫圇過吧。”

周謐看向張斂,留意著他麵色:“人家不一定願意穿吧。”

張斂神態自若,還順手往她碗裡夾了塊紅燒肉,言語打趣:“還沒結婚就這麼為我著想啊,周謐。”

父母都跟著哄笑,除了滿臉不可思議的周謐。

張斂是家裡第一個洗過澡的人,一從衛生間出來,沙發上排排坐看電視的周家三口就集體對他行注目禮。

最普通的純色中老年男款家居服被他撐出奇效。尤其走過來時,那搓兩下剛吹乾的蓬鬆頭發的隨手動作,簡直是從畫報裡撕下來的頹廢感英模。

周父驚異於自己的長褲在他身上竟被穿成了九分款式:“張斂你究竟多高啊?”

張斂聲音淡淡:“191。”

客廳再度沉默。

簡單招呼過後,張斂回了周謐臥室。

周謐忙找借口跟過去。

剛一進門,就見男人已經盤腿坐在她床上,挨著靠牆那側,一臉泰然地翻著她的書,還把她一隻美樂蒂的毛絨玩具抵身後當靠背,可謂物儘其用。

周謐完全無法忍受她的私人公主堡儼然一副成他領地的樣子,以最快速度爬上床,搶救自己的物品。

她跪爬上前,抽了一下玩具的耳朵,半寸沒移。

張斂巋然不動,換左手拿書,眼裡水波不興,似是挑釁。

“給我啊,”周謐齜牙,氣結地推了下他胳膊:“你再靠就要變形了,這不是抱枕。”

張斂唇畔勾出笑意,不再拿她取鬨,單手從背後取出來,還給她。

周謐擰眉接過去,坐著拍了兩下,使其狀態複原,才端端正正擺放回床頭。

剛要往床下爬,她腳踝忽然被握住。

男人手掌的溫度總是熱得讓人心驚肉跳。周謐張大雙眼,發絲急遽滑過肩頭,還沒來得及回頭質詢,他突地發力拖拽一下。

她像隻被鉗住後腿的野兔,不防地整個趴栽下去。

床上響起一陣急促的O動,如狩林的追逐,周謐胳膊都沒撐直,就被反剪住雙臂,扣押回原處。

一種近乎懲戒的姿勢,身前的每一點每一處都因受迫而往被褥裡極力壓擠。

房門開著,周謐不敢發出一點抗議,她羞憤地彈動兩下,張斂的手立馬像條進攻明確的蛇,頃刻遊入兩人都能感知卻無法目睹的地帶。

周謐鼻息紊亂至極,下唇磕得慘白。

“怎麼不叫?”她能感覺男人堅硬的膝蓋慢慢從她腿N處移開,繼而俯身逼近自己,鼻尖似刃,氣息如火,危險地壓迫在她耳後:“原來你知道你家隔音效果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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