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
聲音剛落,倚翠樓直接掀喧嘩聲。
要知道如今一畝良田不過二十兩銀,這五千兩足以購買兩百五十畝田地,能讓一個普通農戶翻身成富戶,妻兒老小都過上一輩衣食無憂的活。
“六千兩,”盛拾月這邊絲毫不讓。
再看八皇女那邊,像糾結下,一時沒出價,而盛拾月這邊,卻突然小廝敲響房門。
孟清先走門前,從門縫中看這人是倚翠樓中小廝,才打門讓她進來。
那人端著一木盤,木盤上放著塊金製令牌,令牌上頭刻著一個八字,不用想就知這令牌的主人是誰。
孟清和蕭景瞧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詫異道:“原來左邊這人是八皇女?”
“她不是還在禁足嗎,怎麼跑這兒來湊熱鬨?”
盛拾月卻不說話,隻斜瞟兩人一眼。
這是很難的事情嗎?她之前也沒少在禁足期間溜出來,和孟清幾人喝酒取樂,難不成這兩人都失憶?
孟清她們自然沒忘記,她訕笑一聲,解釋道:“沒想八皇女也會做這樣的事。”
蕭景思慮更多:“那位眼下還在氣頭上,八皇女卻敢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偷跑出來,甚至不惜暴露自個身份,也要這幅畫買下……”
她想不通,也不敢想。
而盛拾月則嘖聲,看向那小廝,問:“這令牌是不是也給右邊包廂的人瞧過?”
小廝立馬點頭。
怪不得許正明不再出價,原來是八皇女被逼的不得不暴露身份。
寧清歌之前透露過,這倚翠樓與寧清歌關係不淺,應是寧清歌的產業,故而盛拾月沒半點遮掩就直接問。
旁邊的兩人聽這話,又想
上次倚翠樓幫忙遮掩的事,裡頭也想明白幾分,就是這八皇女……
左邊人終於又出價:“六千一百兩。”
想來是以盛拾月這邊瞧見令牌,就不會再出價。
盛拾月卻笑,看向旁邊田靈,說道:“你可以模仿右邊那出價人的聲音嗎?”
田靈當即道:“可以。”
盛拾月招來那小廝,叫他帶著田靈先去右邊任意一個無人包廂,再囑咐田靈,喊道一萬兩銀就停下。
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遠處,夜色越暗,將紅燈籠也侵蝕,燈火暗淡些許,陰影悄然覆住角落,將地盤不斷擴大。
正當八皇女那邊以能拿下這幅畫時,右邊又突然喊出一句:“七千兩!”
坐在暗處的女人色瞬間陰沉下去,右手一用,竟將手中茶杯硬捏碎。
“八殿下……”旁邊的仆從慌張上前一步。
卻見她一字一句擠出:“八千兩。”
這人立馬轉身重複一遍。
“九千兩!”
八皇女直接站,說:“一萬兩!”
仆從再重複。
底下的人被驚得麻木,翻十倍的價格買一幅畫,真不知該說這人是傻,還是富可敵國、錢沒處花、胡亂揮霍的,但可知,明汴京就要出現一個能與盛拾月齊名的神秘敗家。
旁邊終於沒聲音,八皇女氣得朝那仆從一踹,罵道:“還不快去取來!難不成你還要等許正明他們再出價嗎?!”
她不知許正明何又突然出價,目的是什麼,但在中狠狠記下一筆,甚至懷疑許正明與盛拾月等人早齷齪,不然十拿九穩的比試,怎麼就隻贏許正明那一場。
想這兒,她色越冷,甚至聯想六皇女那兒去。
另一邊,孟清不可思議地哇聲,又驚又喜道:“居然賣一萬兩?!”
孟家一年的收入也不過萬兩,她扯下腰間的金算盤,撥得劈裡啪啦的響,也不管其他,滿滿眼都是一萬兩,整整一萬兩白銀!
盛拾月之前可是答應分她們兩成,再加上前頭在倚翠樓收的賄賂,才幾,她就賺一年的例銀!
旁邊的蕭景稍微些理智,疑惑道:“盛九你怎麼知道她能出萬兩白銀?”
不敢明說,也不敢確定,隻能用第三人稱稱對方。
另一邊的盛拾月似笑下,半張臉隱在陰影之中,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之中,莫名顯得沉鬱。
她低垂著眼,看著那小廝取走畫,依舊是那漫不經的語調,卻帶著幾分譏諷:“我不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能出多少兩銀。”
“那你……”
盛拾月懶懶回看,隨意道:“我隻是覺得一萬兩銀,聽來不錯。”
兩人頓時啞然,這萬兩銀對她們來說,是很多,但在盛拾月這兒,卻是個無足輕重數字。
蕭景張張嘴:“可……”
可你,並不表八皇女也。
盛拾月往後一退,徹底落入身後陰影中,說:“可我解她們。”
“我們家祖傳的,眼小。”
盛拾月回頭看她們,又一遍強調:“胸狹隘,睚眥必報。”
絕不可能讓這丟自己的東西落在彆人手中,隻是可惜,這價值萬兩的畫,估計才被帶回府邸,就要被八皇姐銷毀乾淨。
話說這兒,孟清兩人都不敢再接下去。
盛拾月也覺索然,見田靈回來,揮揮手道:“得,等會會人端來銀兩,你們取自己的份後,就派人送我府裡,我先回去。”
她看眼田靈,重重歎氣:“我這兒還事呢。”
還是個頂麻煩的事情。
馬車駛出倚翠樓,再過一段時間九皇女府。
盛拾月被扶下馬車,見另一邊站著個南園,不出聲問道:“你去給她送飯?她還沒回來嗎?”
南園先是行個禮,而後才道:“是,武試將臨,大人難免操勞,今也得宿在宮裡。”
盛拾月聽這話,不撇撇嘴。
寧清歌這幾忙得像個腳不沾地的陀螺一樣,家都回不,一連幾都留在宮裡。
不過倒是方她,盛拾月眼神往一瞥,身後的葉流雲抱著一袋用厚布包裹的東西,曲折的手指微微用,看來些緊張。
那還是前幾,孟清等人給她出謀劃策時提的東西,此,她今兒還提前出門,跟著孟清兩人繞許久,才找那麼一家隱秘店鋪。
不過寧清歌那麼忙,短時間是用不上……
盛拾月略微遺憾地歎口氣,然後才對南園道:“你這幾也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南園當即稱是。
再過片刻,書房的燭火亮。
被推進來的金夫人猛的往前一跪,喊道:“殿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