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挺突然的。
某天,他丟掉的名義上的徒兒忽然殺回來了,從那以後吃他的用他的不說,還光明正大的美名其曰讓身為師尊的他帶她去長長見識。
實際上,倒是拉著他去到處遊山玩水。
她還挺理直氣壯的。
她說,他寫的話本子以她為原型,賺的盆滿體滿,她這徒弟一個子兒都沒撈著反而還被師尊賣了。
這話說的……
好像還怪有道理的?
行吧,那他認了。
“我說大小姐,你這又買了什麼回來啊?”
秋遲拎著手上那怪模怪樣的木雕玩偶,又看了一眼已經塞滿的第二個儲物袋。
“醜萌醜萌的,不可愛嗎?”
她拎著一個做工粗糙卻頗具特色的玩偶托給他看,眉眼鼻子都不長在臉上,算是醜到有特色了。
他可能真有點欣賞不來。
“是挺可愛。”
這話…也不是昧著良心說,就是不太忍心打擊她。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仙域看看?”
秋遲一邊將她遞過來的玩偶裝入另一個儲物袋,一邊看向那俯身專心致誌挑選著小飾品的少女。
他原以為花知雪會留在仙域。
不在仙域要麼就在魔域,總歸是要留下和一個人相守相伴到老的。
隻是沒想到她居然一走了之,反倒自己瀟灑去了。
用她的話說,她這人隨性的很,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都是由她的心,而且她本來就不會永遠在這裡。
與其給人希望,不如留下回憶,她要走那也是走的很乾脆。
不過這話他倒是挺認同的。
“下次?”
花知雪拿起一隻小狐狸模樣的玩偶捏了捏,那攤主一見頓時又賣力推銷起來。
“你上次也這麼說。”
秋遲暗暗為自己的錢包捏了一把冷汗。
“也是,那下次回去看看,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所幸花知雪隻是擺弄了一會便放下來,似乎沒有要買的打算,秋遲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說他小金庫完全夠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不過嘛,人還是要節儉一些的。
他不再是青山派的掌門了,青山派也早就在易岑一統仙域時被劃入某個大門派中吞並,而他也趁機在仙域對魂族發動攻擊時。
趁機“犧牲”在戰場上。
“對了,我問過了。”
走在前麵興致盎然的少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來彎著月牙般的眼眸笑嘻嘻的湊到他身邊。
“乾嘛,問什麼?”
秋遲低頭瞧見她的笑靨,不動聲色地咽了口唾沫,默默的瞥開自己的視線不去看她。
“你死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花知雪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著他早就知道的套路,在這邊死了是能回去,有時候他做夢都會夢見那邊的情況。
他早就有機會走的。
隻是……
自己回去一個人上路未免太孤單了些,如果能有個伴好像也不錯吧?
“那你呢,打算什麼時候死?”
她最近總說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明明這五年來一直都在遊山玩水,也沒見她是時日無多的樣子。
有病?
除了最近念叨的比較頻繁。
他就沒見過她哪天消停過,倒是天天變換著法子來折騰他出去。
隻是他這話才問出口,她卻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我?”
她看上去好像很為難,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樣子,幾番糾結之下,她還是用熟悉的套路來轉移話題。
“不扯這個了,我想吃糯米團子!”
不出意料,還是讓他白期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