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麵色為難,幾番心裡掙紮又在花知雪好言相勸之下,最終還是選擇退一步緩緩點頭。
李叔瞧著倒是樂觀,“是啊,最近挺多人生病的。”
一路閒聊著。
等花知雪到醫院時已經中午了。
她推著手輪圈還沒離開多遠,急促的刹車聲刺耳又尖銳的從她身後傳來,緊接著是錯雜的腳步響起。
“快快快!”
“讓道讓道!”
三四個爆炸頭的精神小夥擠在一起大聲嚷嚷著背著一個人往前衝,速度太快人又急,根本刹不下來。
花知雪推著輪椅往一旁躲閃。
哪怕她反應足夠快。
卻還是有個精神小夥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輪椅,那人看也不看罵罵咧咧的就起身繼續往醫院趕。
隻是她卻被撞的身體一歪。
輪椅也跟著往一旁傾倒。
在重心不穩的霎那,眼看著馬上就要摔下來,她暗暗凝聚起仙力準備悄悄搭救自己一把。
隻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
從輪椅上翻落下來時。
她的腰卻驀然被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攬過,那隻手摟著她的腰往上一托,便將距離地麵極近的她給輕鬆拽了回來。
男人單臂抱著她。
像是拎個普通的包一樣輕鬆,可花知雪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給弄的猝不及防。
暗暗蓄起來的仙力也重回體內。
她的發絲從耳邊散落下來,低頭看到的是他穿著的綁帶黑軍靴。
好像……
還嗅到了被濃重藥味掩蓋的血味。
她的視線往旁邊瞄了瞄,那人赤著精壯的上身,下腹則是裹著繃帶,藥味和淡淡的血味便是這麼來的。
受傷了?
“少帥!”
不遠處有人匆忙趕來,來人緊張喊了一句,又忙將她被撞翻的輪椅重新扶好。
“嗯。”
摟著她的這男人淡然應了聲,嗓音微沉卻有磁性,他從容地摟著她走到擺好的輪椅旁,俯下身來將她重新放回去。
“有受傷嗎?”
他的態度實在是算不上溫柔,隻是例行公事般疏離的問了她一句。那雙冷靜深邃的雙眸,更是像淬了毒的刀。
寒光凜冽,鋒芒畢露。
他像是籠罩在黑暗之下的人。
那道淩厲的視線不帶任何感情溫度,從她纖細的腰掃過後,落在她白皙的雙腿上也僅僅是稍稍一頓。
“沒有,謝謝你。”
花知雪抿唇笑著道謝,她理了理自己的裙擺,接過那人遞過來的毛毯重新蓋在腿上。
“少帥,你的傷…不能就這樣跑出來!”
看著像是副手的人迎上,焦急的又趕忙喊了一聲這轉身就要走的男人。
花知雪順著副手的視線好奇望去。
男人腰間裹著的繃帶已經滲出了淡淡的鮮紅,在雪白的紗布上緩緩暈染開來,也許是剛剛順手把她接住的時候牽扯到了傷口。
想了想。
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花知雪也開口客氣的勸了一聲。
“雖然這麼說有些冒昧,我也覺得先生還是先養好傷比較穩妥。”
這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她擔待不起。
隻是她這話剛說完,在前頭還沒走遠的男人腳步卻驀然停住了。
他回過頭雙眸微眯,“理由。”
跟在他身邊的副手一愣,旋即狂喜正準備長篇大論來打動他,人才剛開口就被他一語打斷。
“你閉嘴,她說。”
話語簡單明了,直接給副手潑了盆冷水。
忽然被指名的花知雪眨巴眼。
將他甩來的眼刀子忽略,她老老實實道。
“你要是落下病根我擔待不起,也會有負罪感。”
而且,不先養好身體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她現在對這句話深有同感。
那年輕少帥聽了她這話卻嗤笑一聲,“你倒是誠實。”
“那,那少帥……”
在他身邊的副手期待又緊張的看著他,不時又瞄幾眼坐在輪椅上乖巧恬靜的姑娘。
“我自己回去,你送她進去。”
“好嘞!”
得了自家少帥的答複,那副手也答應的乾脆,目送少帥走遠,那副手又湊到花知雪身邊套近乎。
“小姐叫什麼名字?”
“琴仙兒,我來取些藥就走了。”
副手主動到她身後推著輪椅,倒也省了她自己動手的麻煩。
“我去幫你取吧,不然在這排隊要等很久。”
副手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她蓋著毛毯的腿,又看了看幾乎排滿隊的大廳。
她自己要進去,實在不方便。
花知雪微愣,卻還是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好,那就麻煩你了。”
她將王姨交給她的東西遞給副手。
“不礙事,琴小姐等我一會兒。”
副手接過來後爽快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往醫院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