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雪在旁看見不禁有些心軟,她伸出手將夏洛泱的手拉住給她鼓勵,轉頭看向那邊的二十幾號人笑得溫柔又真摯。
“如果你們現在不小心被那些喪屍打死,他們救援不及,那也是你們的命不好吧?”
她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的傳到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
她虛弱的倚著輪椅上,一邊咳嗽著一邊又繼續說道。
“你們就當自己沒被救過,早早把命留下來,也算是給其他犧牲的人一個交代——”
原本活下來的絕對不止這些人。
也是因為有其他人的死,有其他人充當肉墊頂在外麵,這才堅持到南謹時和夏洛泱還有另一人的異能覺醒。
最終突圍出來。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
隻是在夏洛泱覺醒空間後一窩蜂的全部躲進去,在外戰鬥的是南謹時和夏洛泱,還有那個水係異能者。
若是沒有之前那些犧牲自己的人。
所有人都想著自己活命往裡麵鑽,那他們早就撐不到南謹時覺醒異能了。
“你、你憑什麼擅自決定我們……”
有人顫顫巍巍反駁。
明顯不服氣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非要死鴨子嘴硬逞麵子。
被救了就是被救。
承認自己怕死想活命有這麼丟人嗎,誰會不怕死?如果這些人不道德綁架,她也樂的當一回好人。
可惜了那些犧牲的善良人們。
即便知道自己救下的是這些人,他們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去救了。
花知雪向來不喜歡說廢話。
她拉著夏洛泱,白皙的纖指在無意間摩挲著她的手,聽到那人根本不成理由的狡辯,她不禁掩唇失笑。
憑什麼擅自決定?
“因為我的異能就是誘餌啊,一個吸引怪物的活靶子。”
是啊,就憑她有這個能力可以隨時都把喪屍群招過來,拉著他們全都一起死了。
到時南謹時他們未必招架得住。
可是她本人卻沒有這個擔憂,她也足以庇護身邊的這些同伴。
那人聞言眉間卻有喜色一閃。
一道想法在他都腦海中迅速成型,如果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她是誘餌?那就再好不過了,而且看她這樣子,反正都是個快病死的廢人了。
活著也是浪費資源。
倒不如物儘其用,臨死前也能發揮一下餘熱。
“既然這樣小姑娘,不如你就先留在這裡等我們出……”
隻是他後麵的話還沒說完,他身上忽然冒起一點火星,而後洶湧的火焰瞬間將他吞噬,他連一聲慘叫都沒法出,就這樣消失了。
南謹時的手上火光慢慢暗淡下來。
“夠了?”
他聲音聽不出喜怒,也隻是淡淡睨了一眼過去。
那邊被看到的人頓時屏息,他們被眼前這毛骨悚然的一幕給震住了。
他…他居然殺了!
他怎麼可以?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他就沒有一點負罪感嗎?!
南謹時矜貴自持。
唯一的逆鱗和軟肋,也隻有她一人。
當著他麵讓她去送死?行,那他就先讓他死。
那人借來長袖穿著,有心想要藏住手臂上被咬傷的地方,他看在這人還沒徹底變異喪失理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打算等他變異了再動手。
誰知道他這麼著急送自己上路。
餘下的人目光驚懼看著南謹時離開,卻依舊有人硬著頭皮顫聲指責。
“你這是犯……”
“如果要定罪,你們手上也不見得能有多乾淨。”
被他們間接害死的不在少數。
他如果有罪,被他救了的這些人也脫不開關係,說難聽點,喪屍他也殺了不少,都是一條船上掙紮著出來的。
誰比誰乾淨?
南謹時覺得自己還算是仁慈了,好歹把這些人都帶了出來,真正要承受帶著些人壓力的,還是異能空間的擁有者,夏洛泱。
使用異能會給異能者的身體造成負荷。
夏洛泱才剛覺醒異能,她也沒強悍到能一個人帶著二十多個人還一直安然無恙。
這期間,她昏迷過三次。
被同行的另一個水係異能者背著,火係異能的他來開路,而夏洛泱每次醒來後都會投入到戰鬥中。
哪怕是這樣疲憊。
她依然沒有抱怨過一句。
這樣一個姑娘家都能殺喪屍,這就讓人想不明白那躲進她空間的十幾個大老爺們了。
他們哪個力氣不比她大?
怎麼沒見他們在那時候出來殺敵,反倒是讓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背負著這個擔子。
夏洛泱本來就沒這義務當救世主。
救一回是好心。
可也彆蹭鼻子上灰得寸進尺了。
夏洛泱低著頭咬著唇不語,拉著她手的花知雪卻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說到底。
她再堅強那也是普通人,心也不是石頭做的。
花知雪伸出手摟過她的肩。
動作小心又溫柔的將她擁住,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必要事事遷就迎合他們,你隻要為自己活著,無愧於心就足夠了。”
畢竟誰也不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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