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靜靜的看著她,明明二人之間隔著紗幔,可季聽卻有種他的視線穿透紗幔、直直落在自己臉上的感覺。
“你想要什麼?”申屠川問。
她靜了一瞬,伸手勾住了他的衣領,借著自己的重量往後一仰,便將他拉到了軟榻上,接著反身欺在他胸前,染了大紅蔻丹的手指點著他的薄唇,曖.昧的壓低了聲音:“自然是尋歡作樂,做些讓你我都快樂的事。”
她雖然平日不像傳言那般浪跡風月場合,可整日與軍營那些糙人廝混,葷話也是學了十成十,調戲個把男人不算什麼問題。
她說完這句話,便察覺到他的身子緊繃了。季聽勾起紅唇,手指在他衣領處畫著圈圈,雖然沒再做彆的,可僅僅是這麼個小動作,都讓他的耳根紅了起來。
“申屠公子如今也二十有二了吧,這個歲數還未娶妻的實在少,不過公子龍鳳之姿,不想過早定終身也是情有可原,”季聽的唇湊到他的耳邊,嗬著氣輕聲道,“公子家中可有通房,如今可知曉男女之事?”
“你呢?”申屠川往後退了一分,再次看向她。
季聽確定臉上的紗幔沒有散開,才輕笑一聲道:“似乎是我先問的。”
“沒有。”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
季聽揚眉:“沒有什麼?”
“沒有通房。”申屠川回答。
這一點季聽倒不驚訝,以他的性格,若是有喜歡的,定要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若是沒有,也不會隨意找女人湊合。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眼光到底有多高,才會在前世都年近三十了,還連個媳婦都沒有?
“該你回答我了。”申屠川的聲音將她出走的思緒又勾回來。
季聽頓了一下,故意猥瑣的笑了一聲:“我?自然是閱男無數,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哪一種沒嘗過?”
她話沒說完便敏銳的注意到,申屠川的臉色有些泛冷了。多新鮮,被她刻意羞辱了半天都沒反應的申屠公子,竟然在此刻變了臉色,不過想想也是,他守身如玉,自然不想被房事混亂的人碰。
好不容易等到他不高興,季聽自然不會放棄,輕慢的挑起他的下頜:“就你這種文人才子,都不知道有多少拜倒在我裙下,我即便是每日換人寵幸,怕也是寵不過來的。”
申屠川眼眸泛冷雙手握拳,像是在克製什麼,季聽心情大好,沒骨頭一樣歪在軟榻上,再下一劑重藥:“不過倒沒有幾個相貌能及申屠公子的,若是申屠公子學會了小意奉承,恐怕我就要專寵了。”
她這話已經徹底將申屠川當做了賤籍奴婢,但凡他有一點血性,也不會再忍下去。季聽說完隱隱有些後悔,倒不是心疼他,隻是怕他萬一失了理智,打她一頓可怎麼辦,她倒是不怕挨打,主要是丟不起那個人。
正當她思索要不要說兩句話給彼此一個台階時,隻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嗎?”
“嗯?”季聽看向他,隔著紗幔同他對視片刻後,才意識到他在回自己上麵那句專寵的話。
她無語一瞬:“你還真要學?”
申屠川垂眸,半晌才撩起眼皮看向她,雖然眼神微冷,但說出的話卻不冷:“你想我學?”
季聽:“……怎麼,我想讓你學,你便要……”
“好。”申屠川淡漠的打斷她。
季聽:“……”夭壽哦,申屠家嫡子在風月樓待了幾日,怎麼跟被妖魔附身了一樣?
她正驚訝時,突然想到一件事——
自己前世以長公主的身份出現時,他對自己總是極其冷漠,整日充斥著生人勿近的氣場,怎麼麵對陌生女人,就這般沒有底線的討好……莫非他看人下菜碟、仗著她喜歡便故意擺架子?
季聽被自己合理的腦補氣到了,再看申屠川時便更加不順眼,咬著牙恨恨道:“行啊,你既然想學,那我就教你,先把衣裳脫了。”
申屠川看著她。
“脫啊,怎麼,又不想學了?惹惱了女票客什麼後果,你該清楚的吧?”季聽冷聲問。
申屠川沉默一瞬後,伸手解開了腰帶,一件一件的往下脫,垂下的眼眸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季聽冷淡的看著他將外衣除去,最後隻剩下淡青色裡衣。他越是聽話,季聽便越為前世的自己不值,當看到他將上頭的裡衣也脫了,隻剩下薄薄的一層褲子時,突然製止道:“夠了!”
“喜歡嗎?”他平靜的問。
季聽輕嗤一聲,剛想說你這種瘦雞子讀書人的身板有什麼可喜歡的,但話還沒說出口,她便看到了他緊實的臂膀和線條分明的腹肌。
季聽:“……”
“喜歡?”申屠川又靠近一步,季聽下意識往後仰,卻被他一把托住了腰。
明明性子那麼冷清,也不知道為什麼身上卻是熱的,尤其是一雙手,梏住她的腰時,仿佛兩塊烙鐵,溫度直接穿透了衣衫傳遞到她身上,搞得她身上也跟著熱了起來。
季聽手心出汗了,但為了不露怯,便不動聲色的在身上拭去細汗,接著伸手向下勾住了他的腰帶,聲音充滿暗示的問一句:“喜歡,怎麼,想伺候我了?”
“恐怕不行。”申屠川鬆開她,淡漠的往後退了一步。
季聽鬆一口氣,微微坐直了些,正待再調戲他兩句,就聽到他聲音清冷的一本正經道:“今日申屠還未賣身,你若想留下過夜,便再等幾日,帶足了銀子再來。”
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