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裙下之臣 山有青木 11313 字 8個月前

小姑娘說完話,年輕男子笑了:“什麼叫隻是表象,她身邊那些俊美的男子,難道都是擺設?”

“你不懂,這便是長公主的愁苦之處了,身邊再多美男子又如何,始終不是她想要的那個,得到了天下也不開心。”小姑娘不知道腦補了什麼,頓時一臉同情。

她的話引起其他姑娘的認同,立刻有人出來附和:“而且我覺得,長公主未必是風流,隻是她出身高貴,卻屢屢被拒,自然放不下顏麵,所以故意惹些風流債想氣那位,誰知道那位沒有心,根本不為所動。”

幾個小丫頭七嘴八舌,硬生生拚湊出一個女追男隔了八千大山的故事,故事中的季聽悲苦淒涼,是個愛而不得的傻蛋,饒是本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啊,”扶雲無語,一扭頭看到褚宴黑沉的臉,頓了一下道,“雖然故事很差勁,但也不至於黑臉吧。”

“我不喜歡這個故事。”褚宴繃著臉。

扶雲斜了他一眼:“知道你喜歡甜的。”

兩個人說話間,那邊幾個小公子小姑娘還在聊天,季聽眼含笑意的聽著,漸漸的覺出了不一樣的味兒來。

如今季聞還沒開始抹黑她,是以她的名聲還不算特彆差,滿打滿算也就風流成性和奢靡這兩個缺點,而這些小孩聊起自己,也大多說的是風流,而不是奢靡。

也是,平頭百姓同皇家隔著天塹,即便她過得再奢侈無度,也鮮少有人知曉,而知曉的那些人都清楚,她家中有位能乾的,生意做得極大,她的吃穿用度大多依仗長公主府的家底,旁人就算覺得不妥,也不好說什麼。

最重要的是,季聞當初抹黑她,也主要集中在荒淫這一點上,所以她當務之急,便是將風流這頂帽子摘掉,讓他將來即便想從此處下手,也無可奈何。

季聽聽著那些小姑娘編故事,心中隱隱有了個想法,一直壓抑的心重要放晴。她伸了伸懶腰,愉悅的往另一個方向走,扶雲和褚宴立刻跟了上去。

“殿下,你不必把他們的話放在心裡。”扶雲寬慰道。

季聽勾起唇角:“我倒覺得他們挺有趣。”比這難聽千倍百倍的話,她都聽過了,如今隻是拿她編個話本,倒不是不能接受。

“那我叫人打聽他們是誰家孩子,以後日日叫他們來府中給殿下編故事。”扶雲立刻改了話風。

季聽斜了他一眼:“若你入朝為官,恐怕也是天底下最大的佞臣。”

“那得殿下做了皇帝,扶雲才會做佞臣,扶雲就是要一直跟著殿下。”扶雲諂媚的說著大逆不道的話,卻因為一張臉粉雕玉琢,反而透著一股真誠可愛。

季聽哭笑不得:“若是被旁人聽到,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不是沒旁人麼,扶雲心裡清楚,不會給殿下惹麻煩的。”扶雲嘿嘿一笑,挽著她往前走。

季聽斜了他一眼,倒沒有再說他什麼。

這日回了長公主府,季聽雖然心中有了主意,但依然像之前一樣,除了上朝幾乎不出門,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她沒有再把自己困在寢房中,而是整日跟扶雲在庭院內研究種花,在禍害了幾株好苗子後,花匠心痛的給他們騰出一個花圃,任由他們禍害。

“殿下,你整日不出門,外頭都傳得沸沸揚揚了。”扶雲一邊刨土一邊道。

季聽一身乾淨利落的騎裝,手裡扶著一株花苗,有些好奇的問:“都說什麼了?”

“有說您為情所困性情大變的,也有說您在跟皇上置氣的,傳什麼的都有,左右都繞不過申屠川,”扶雲不滿的哼了一聲。他家殿下好好的,整天陪著他,哪有什麼功夫管勞什子的申屠川,“可要扶雲去辟謠?”

季聽笑笑:“不必,讓他們傳,傳得越狠越好。”

“可這樣會不會影響您和皇上的關係?皇上召了您三次,您都回絕了,我怕……”扶雲一臉擔心。

季聽笑意不減:“彆怕,皇上比你更擔心。”

她沒照他想的那般拿虎符換人,他這時候就算想放人也不能放,因為一旦不聲不響的放了,就等於變相承認在申屠老丞相這件事上心虛。可若是不放,那群文官又一直上奏,煩也能煩死他。

一想到季聞如今騎虎難下的情況,季聽便十分愉悅。

扶雲不懂殿下為何這麼說,但殿下叫他彆擔心,他就不擔心了,轉而想到另一件事,他瞄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扶雲這段時間重金買了樣東西,能幫你出那日被申屠川戲弄之氣。”

“……這幾日事忙,我都快將他忘了,你怎麼又提起他了?”季聽無語。

扶雲的臉頓時皺了起來:“扶雲倒是不想提,可一想到殿下受的委屈,就總忍不住想生氣。”

“你一提起來,我也有些氣了,說說看,怎麼出氣。”季聽拍了拍手中的土,直接坐在了地上,上好的料子頓時沾上一層浮土。

扶雲嘿嘿一笑,趴在她耳邊嘀咕幾句,這才一臉得意的看著她,似乎在等誇。

季聽眉頭微揚,盯著他看了片刻,不由得感慨一聲:“不愧是牧與之一手帶大的,主意太損了。”

“多謝殿下誇獎,扶雲跟牧哥哥比還差得遠。”扶雲笑眯眯道。

季聽:“……不是誇你,就不必謙虛了。”

“那殿下你要不要做?”扶雲直截了當的問。

季聽想也不想:“當然要做,雖然缺德了點,但他既然惹了我,就該付出代價。”

“那我去找褚宴,咱們今晚就去。”扶雲說完,便跑去找人了,季聽隻好一個人將剩下的花苗都栽好。

是夜,季聽被褚宴和扶雲一前一後護在中間,躲在風月樓的無人角落裡。

“……不是說風月樓守衛完善,萬一被抓了多丟臉,不如回去吧。”季聽聽著外頭的喧鬨聲,突然後悔跟著扶雲胡鬨了。

扶雲忙安撫:“沒事的殿下,有褚宴在,肯定沒問題。”

“可是……”

“殿下放心,風月樓守衛再完善,也完善不過皇宮,卑職十六歲時便能替殿下宮裡偷東西,區區風月樓算得了什麼。”褚宴一字一句道。

季聽:“……偷東西的事就不必提了吧。”這便是認識太久的壞處,簡直沒有秘密可言。

三人說著話,季聽的心情放鬆了些,跟著他們一路到了申屠川的住處。此刻申屠川已經去了一樓,房內沒有人,扶雲快速往香爐裡丟了塊東西,接著遞給季聽一個小瓷瓶:“殿下,這是解藥,您先吃了,待會兒不受影響。”

他說完看著季聽將藥服下,便轉身就要拉著褚宴離開。

季聽一驚:“你們不陪我?”

“不行啊殿下,這解藥隻有一顆,我們若是留下,萬一也出現幻覺怎麼辦?”扶雲見她緊張,又跑回來安撫,“殿下彆怕,我和褚宴就在外頭守著,你等出完氣便直接出來就是,有我們在,你沒事的。”

“行吧。”季聽心情複雜的看著他們離開,自己找個角落蹲下,等申屠川進門的時候無聊打量四周,才發現風月樓給申屠川的待遇也太好了些,竟完全按照他的習慣來裝飾房子,房中所掛字畫皆是名家之作,即便申屠川是樓裡的搖錢樹,這條件也太過了些。

她蹙了蹙眉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正當她要想到什麼時,門口傳來吱呀一聲響,打斷了她的思緒。季聽抬頭看向門口,隻見申屠川依舊一身素衣,進門之後頓了一下,便停在門口不動了。

不會是發現她了吧?季聽的心懸了起來。

好在他站了片刻後,還是麵色如常的轉身將門關上了。他進屋後便褪去外衣,正要換衣裳時,便撲通一聲倒地了。季聽勾起唇角,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扶雲找的這藥無色無味,吸入者會四肢無力,至少兩個時辰才能恢複,如今申屠川倒下了,就輪到她動手了。

季聽摩拳擦掌,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故意穿得臃腫的衣裳,再確定一下麵巾綁得好好的,便從角落裡出來了。她今日做了萬全的準備,身材、聲音、臉都做了改變,即便是先皇在世,恐怕也認不出她。

“你是誰?”申屠川躺在地上冷靜的問。

季聽桀桀怪笑:“還能是誰,自然是你沒錢的恩客。”說著話,她便繞到他頭頂處,將兩隻手探進他的腋窩,咬著牙往床榻上拖。

她平日雖然沒做過重活,但也是在軍營待過許久的,申屠川又不算重,她很快便將人拖到床上了。

“你想做什麼?”申屠川的聲音依舊平靜。

季聽最看不慣他冷靜的樣子,聞言輕嗤一聲,一言不發的開始脫他衣服。

申屠川感覺到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作亂,聲音終於緊繃起來:“放開我!”

“你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季聽難得做一回欺男霸女的惡霸,感覺竟然很不錯。

申屠川的唇角微微勾起,又很快放了下來,板著臉道:“你若敢對我做什麼,我必不放過你。”

“嗬,那就試試!”季聽冷笑一聲,一把扯開了他的衣衫,接著陷入為難。下麵該做什麼了?

申屠川眉眼舒展,聲音卻是冷的:“不準碰我。”

“我偏要碰!”季聽頓時找到了方向,柔若無骨的手覆上了他的腹肌。

申屠川喉結動了動,忍耐的閉上眼睛,才克製住從小腹竄起的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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