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方才為何如此高興?”褚宴繃著臉問。
季聽勾起唇角:“滿天下的權貴子弟都隨我挑,難道不值得高興?”
扶雲瞬間被說服了:“也是,如今的世家子都白白嫩嫩,殿下應是喜歡的。”
“還是扶雲懂我,”季聽誇獎一句,扭頭對褚宴道,“你這兩日辛苦些,將十二以上二十五以下所有未婚嫁的權貴子弟都調查一遍,將畫像風評等記錄成一個冊子,務必要完整些,不要遺漏了誰。”
“是!”褚宴垂眸應聲。
扶雲遲疑開口:“十二歲……是不是太小了些?”
“不小,”季聽勾起唇角,眼底帶了些許深意,“長公主府夥食好,養個幾年就行了。”
扶雲點了點頭,總覺得哪裡不對。
三人回到府中後,扶雲第一時間去找了牧與之,將季聽招駙馬的事告知了他,牧與之很快便來尋了季聽。
“就知道你會來問。”季聽斜了他一眼。
牧與之蹙眉:“皇上為何突然為殿下賜婚?”
“不知道,”季聽一臉單純,“今日突然提起了,也不知他是何打算,我怕他選的駙馬是眼線,便提出自己選夫的要求。”
“可若是不能親自安排,為何還要為殿下賜婚?”牧與之又問。
季聽鎮定的彆開臉,不肯與他對視:“那就不知道了,總之現在就是我要親自選個人,然後皇上會為我們賜婚。”
“殿下,聽扶雲說你不會選申屠川,而是要從權貴子弟中選,還叫褚宴去做適齡子弟的名冊,”牧與之繞到她麵前,若有所思的和她對視,“殿下如此費心,不會隻是障眼法吧?”
“你覺得我在敷衍你們?”季聽好笑的看向他。
牧與之沒有說話,但答案顯而易見。
季聽默了片刻:“這樣,待確定了駙馬的人選,我寫折子時你就在一側看著,然後由褚宴護送扶雲送去宮裡,完全不給我做手腳的機會如何?”
“若這般防著殿下,殿下未免太委屈了些。”牧與之緩緩道。
季聽揚起唇角,正要開口,就聽到他補充一句:“但駙馬人選關乎殿下的日後,所以保險起見殿下還是委屈兩日吧。”
季聽:“……”禽獸。
不管怎麼說,牧與之這關也算是過了,整個長公主府都開始齊心篩選合適的人選,由於動靜鬨得太大,消息漸漸泄露出去,很快鬨得滿城皆知,街頭巷尾都在說這件事,無不好奇長公主為何放著風月樓的申屠川不管,卻要同彆的男人議親。
“還能為什麼,長公主被傷了心,不願再和申屠川糾纏了唄。”
“胡說,當初張家小姐跟殿下爭申屠川,申屠川可是掏出了全部家當幫殿下的,擺明了對殿下有心,怎麼可能會舍得傷長公主。”
“不管怎麼樣,申屠川如今遲遲不能贖身,都是因為當初把身家都給了殿下,殿下就算要成親了,也該先幫申屠川擺脫賤籍才是。”
老鴇聽著外頭的議論,隻覺汗都要下來了,急忙將窗子關上,扭頭對申屠川強顏歡笑道:“天兒愈發熱了,屬下叫人送了冰鑒來,關了窗子涼得更快些。”
“她要同誰成親?”申屠川麵無表情。
老鴇咽了下口水:“還未定下人選,但、但根據得來的消息,應是在世家中挑選。”
申屠川聞言垂眸不語,許久之後淡淡開口:“嗯,她身份尊貴,是要挑一位身世好的駙馬才行。”
老鴇聞言都要心疼了,若非這一場人禍,誰能比她家主子的身世更好?
“……主子,您先彆著急,殿下突然招駙馬,說不定事出有因,不如等幾日她來了先問問再說。”老鴇哽了半天,也隻說出了這麼一句安慰的話。
申屠川沉默的坐著,挺直的後背仿佛一棵孤獨的樹。
是夜。
睡得迷迷糊糊的季聽隻覺身子有些熱,一點微妙的燥熱在身上遊走,她似愉悅似抗拒的輕哼一聲,下意識的繃緊了腳背,在被單上輕輕蹬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被鬨醒了,感覺到身上有人後一驚,正要呼叫便被捂住了嘴。
“殿下彆怕,是我。”黑暗中響起申屠川冷清的聲音。
季聽愣了一下,半晌拍開他的手,氣惱的壓低了聲音:“放肆!誰準你來的?!”
“是我自己要來的。”申屠川說完,扳著她的肩膀一轉,直接讓她趴在了被單上,自己則俯身去咬她小衣係在身後的細帶。
薄唇不經意間擦過她的背脊,呼出的熱氣儘數落在她的肌膚上,季聽剛要訓斥,一開口便變了聲調。
她咬了咬牙,將輕哼咽了下去:“怎麼,聽說本宮要招駙馬,不高興了?”
“噓,殿下專心。”申屠川說完,便不客氣的咬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