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離腦子不正常的申屠川遠點, 季聽天一亮便回長公主府了,更衣的時候還不忘讓丫鬟把藥熬上,等收拾妥當之後, 便端起已經熬好的藥慢慢喝了下去。
“唔……又苦又酸, 不是讓你找人改良藥方了麼?”季聽皺眉吃了一塊蜜餞。
丫鬟畢恭畢敬道:“回殿下,奴婢原本找了太醫院的王太醫, 但太醫看了藥方後說,此藥方若是輕易改動, 怕是效果會有折扣, 奴婢覺著穩妥起見, 最好還是彆輕易動了。”
季聽不滿意的嘖了一聲:“知道了, 叫扶雲準備一下,本宮要進宮麵聖。”
“是。”丫鬟收了藥碗, 福了福身後離開了。
季聽在梳妝台前翻找半晌,總算找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後便看到一根晶瑩剔透的玉簪。她頗為滿意的對著窗子看了片刻,這才不緊不慢的往前院走, 前院一直等著的扶雲看到她,連忙迎了上去:“殿下。”
季聽看到他旁邊的牧與之頓了一下:“你怎麼也在。”
“聽褚宴說,殿下將申屠川接到了城南的彆院?”牧與之問。
季聽點了點頭, 下意識的解釋:“對, 他的身份到底今非昔比,若是一直留在風月樓, 傷的也是我長公主府的顏麵, 所以還是在皇上昭告天下之前, 先將人接出來的好。”
“可是打算在成婚之前,都讓他住在那裡?”牧與之又問。
季聽拿不準他為何要問這些, 但還是據實相告了:“不錯,成婚那日,也讓他從彆院往府中來。”
“彆院奴仆不多,伺候人的能耐也是一般,既然申屠川要長住,不如就從府中撥些人過去,暫時將這二十多日應付一下。”牧與之麵容溫和的提議。
季聽表情有些微妙:“……你怎麼這樣好心?”
“殿下已經將他接出來,想來這兩日皇上就要昭告天下了,他一個人住在彆院,少不了要有人情往來,若是彆院的奴仆照顧不周,豈不是叫旁人覺著咱們長公主府仗勢欺人?”牧與之落落大方的回答。
季聽微微頷首:“我倒沒想這麼多,但也覺著彆院隻有幾個奴才,確實少了些,”她說完頓了一下,抬頭看向牧與之,“這樣,你派幾個得力的奴才過去,負責他的起居,至於彆院中伺候的丫鬟,暫時先叫回來,免得瓜田李下叫人傳閒話。”
“是。”牧與之應了一聲。
季聽看了眼日後,便朝扶雲招了招手,扶雲立刻過來攙扶她上了馬車。在馬車上坐定之後,季聽撩起簾子看向外頭的牧與之:“我知你不喜申屠川,但給人穿小鞋這種事,想來我家牧先生也是不屑做的吧?”
牧與之神情微動,平靜的看向她。
季聽眨了一下眼睛:“叫那些奴仆踏實做事,如今大婚在即,我不想節外生枝,若是申屠川跟我說哪個怠慢他了,我怕是為了顧全大局,要將那人趕出去的。”
牧與之笑意淡了下來:“知道了,殿下。”
叮囑完牧與之,季聽才放下簾子,車夫一揮馬鞭馬車便從府中衝了出去。
馬車上,扶雲好奇的看著季聽:“殿下,您怎麼知道牧哥哥要給申屠川穿小鞋?”
“派幾個奴仆去彆院這種小事,他隨口就吩咐下去了,如今卻在前院一直等著我,要聽到我親口允準才去做,想來是打算讓那些奴仆做點什麼,日後即便被發現了,也能說是我應準的。”季聽閉著眼睛休息。
扶雲微微頷首,半晌不滿的說了一句:“都怪申屠川。”
季聽頓了頓,莫名的睜眼看向他:“是你牧哥哥先要欺負人的,怎麼會怪申屠川?”
“殿下當初就是為了他,才設計騙我們的,如今牧哥哥又是因為他開始耍小聰明,好好的一家人生生開始勾心鬥角,怎麼就不怪他了?”扶雲不服氣。
季聽仔細一想,哭笑不得的頷首:“你似乎說的也對。”
扶雲哼哼兩聲,這才不說話了。二人一路沉默到了宮門口,季聽照舊一個人入宮,快到乾清宮時,還未進門便聽到了嬌嬌的笑聲,她頓了一下,將原本藏在腰間的玉簪握進袖子裡,這才抬步進去。
“皇姐來了?”季聞看到她,便朝她招了招手,他身側的張貴妃看到是季聽,臉上的笑意頓時淡了些,相當高貴的看了季聽一眼,季聞起身後她才勉強站起來。
“參見皇上,”季聽虛虛行禮,被季聞扶起來後才對張貴妃微微頷首,“貴妃娘娘。”
“多日未見殿下,殿下麵色似乎紅潤不少,這難道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張貴妃語氣還算正常,隻是配上她滿臉的輕慢,怎麼看都像是在嘲諷。
季聞看了她一眼,不輕不重的說一句:“貴妃,不得無禮。”
“是。”張貴妃立刻委屈的應了一聲,嬌滴滴的模樣我見猶憐。
季聞立刻緩和了表情,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張貴妃嗔怪的看他一眼,到一側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