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淺笑一聲:“你不必懂,隻消知道在他沒入府之前,要仔細待他就行。”
扶雲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問:“殿下的意思是,這幾日待他的好都是假的?”
“隨你怎麼理解吧。”季聽說完便往庭院中走。
扶雲急忙跟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可是殿下,若對他的好隻是假的,您為何一連兩日都在彆院留宿?”
季聽腳下一磕,險些絆倒,扶雲急忙攙扶住她。
“……你一個小孩子,問這些做什麼?”季聽板起臉。
扶雲蹙眉:“我隻是不懂嘛,覺得殿下若隻是想敷衍他,那有的是法子,為何一定要留宿呢?”
季聽無言的看他一眼,心想總不能說自己是被設計了吧,而且申屠川伺候人的功力……嗯,她雖然未曾試過彆的,可單就他而言,還是舒服的,她自幼就不受世俗規矩桎梏,活得肆意灑脫,既然這滋味不討厭,也實在沒必要勉強自己拒絕。
但這也隻是在大婚之前,至於婚後……還是少來往,免得他認不清自己的處境,總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殿下怎麼不說話?”扶雲見季聽不語,便忍不住又問一句。
季聽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若事事都跟你說還得了?”說罷便徑直往自己寢房去了,“這幾日若是申屠川再來請,就說大婚事忙,我沒空去見他,讓他耐心等著。”
“是。”扶雲應了一聲。
當晚,申屠川果然派人來了,扶雲按照季聽的說法將人遣走,且之後每一日都是這樣的理由。
不知不覺過去了四五日,褚宴總算熬過了閉門思過的時間。
“恭喜啊褚侍衛。”是夜,扶雲賤兮兮的來彆院門口迎他。
褚宴麵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抬腳便往外走,扶雲忙跟上去:“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彆院。”褚宴淡淡道。
扶雲愣了愣:“你又要去招惹申屠川?”
“彆告訴殿下。”褚宴掃了他一眼。
扶雲皺眉:“就算我不跟殿下說,彆院那邊的奴才也會來通風報信,到時候受罰的還是你。”
他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褚宴卻一句也不聽,直接去馬廄牽了馬匹,騎上便出了長公主府。扶雲跟在後頭吃了一嘴的土,不由得呸呸兩聲:“你就胡鬨吧,惹出事了沒人能幫你!”
褚宴仿佛什麼都沒聽到,麵容冷峻的去了彆院,一下馬便朝著申屠川住的院子去了。
申屠川正在院中坐著,看到他後眼神冷淡了:“褚侍衛此時到訪所為何事?”
褚宴繃著臉走到他麵前,直直的朝他跪下。申屠川蹙了蹙眉:“你做什麼?”
“卑職先前對申屠公子多有得罪,還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卑職這一次。”褚宴淡淡道。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他:“為何突然道歉?”
“因為卑職這幾日想通了一件事,公子是主,卑職是仆,主仆有彆,若公子日後進了長公主府,略施小計卑職便吃不了兜著走,”褚宴相當坦誠,“隻是受罰還好,可卑職怕自此不能保護殿下,殿下的安危再無人能負責。”
申屠川眼眸微動,神色清冷至極:“你倒是會為殿下考慮。”
“卑職的命都是殿下的,自然要為殿下考慮。”褚宴垂眸道。他這幾日越想越發現,自己身負保護殿下的重責,個人的喜好從來都不是多重要的事,重要的是殿下的安危。
所以他不能豎申屠川這個敵,若還是不喜歡他,那以後就當他是空氣,不主動靠近,也不主動疏遠。
彆院裡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申屠川淡淡開口:“你回答我兩個問題。”
“公子請說。”褚宴垂眸。
申屠川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第一,牧與之棋藝極佳,為何一直輸給殿下。”
褚宴微怔,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沉默一瞬後回答:“牧先生故意的,不過是哄殿下高興。”
申屠川聽到答案,眼底閃過一絲抑鬱,下一刻便收斂了:“第二個問題,殿下近日真的很忙?”
褚宴:“……”他雖然一直閉門思過,可也知道殿下這幾日躲著申屠川的事,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申屠川見他猶豫,緩慢的眯起眼睛:“我知道了。”:,,,